秦昱說著，聲音又冷淡了一分。
“而有些人即使壞事做儘，大家對他的閾值是回頭是岸，也許隻要做一件好事，甚至不需要做好事，隻是表現出後悔的態度，就會有人替他發聲。”
顏寧垂下眼沉默。
在他們妖界，都有各自的功德簿。
如果壞事做的太多，就算再怎麼修煉，功德簿也不會圓滿，這輩子都不會成為大妖，甚至一個不好會還遭到反噬。
可是人界好像沒有這樣的規則。
“彆管這些人了，先去找應天笑他們吧。”秦昱握住她的手往他們暫住的房間走去。
顏寧眨著眼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溫度沿著交握的掌心傳來，她笑著彎起眼，一蹦一跳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秦昱垂眸看了眼黏著自己的女孩子，漆黑的眼眸裡湧現出淡淡的笑意。
應天笑正在房間門口焦急的來回踱步，程可怡在一旁安慰他：“彆急了，你在這兒擔心也沒用啊。”
應天笑眉頭緊皺的轉身，卻一眼看見秦昱和顏寧正往這邊走來，他心頭的大石頭陡然一鬆：“你們終於回來了！”
程可怡發現回來的顏寧除了身上有些血跡，竟然毫發無損。
她一開始聽到蘇淩和嚴承淵出事了的消息，還暗自竊喜了一下。
然而去了四個人，都有一半人受傷了，怎麼顏寧什麼事都沒有呢？
難道是秦昱在保護她嗎？
程可怡壓下心裡的情緒，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湊到他們麵前：“我聽說蘇淩和嚴承淵都被咬了，你們沒事吧？”
顏寧露出笑容：“沒事。”
“那嚴承淵他們呢？”應天笑緊張的問，“真的要變成喪屍了？”
秦昱撩起眼皮，若有若無的勾唇：“他倆也不一定有事。”
應天笑一愣：“什麼意思？”
“隻是我的猜測，現在也說不好，”秦昱牽著顏寧的手走進房間，視線移向被應天笑打包好的被褥行李上，“你準備跟他們一起走？”
“不是喻樹通知我們今晚全部撤離嗎？”應天笑疑惑的撓了撓頭，“啊，難道我們不走？”
“不走。”秦昱語氣平靜的回答。
應天笑沒什麼想法，隻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然而一旁的程可怡剛坐下就倏的站了起來：“不走？為什麼？”
秦昱一語不發，沒有回答。
被當成空氣的感覺並不好受，程可怡咬緊下唇站在原地，猶豫片刻後又說道：“我覺得我們最好趁現在一起走，不然萬一結界沒了……”
秦昱突然抬眸睨了她一眼，眸色幽暗，眼底清晰的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程可怡的心頭一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秦昱雖說一直對她很冷淡，但是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難道……難道說他知道了什麼？
是顏寧說的嗎？
程可怡渾身僵硬的看著這一屋子的人。
他們是不是都早就知道了，等著看自己笑話？
越想越不安，程可怡的眼眶漸漸變紅，一語不發的轉頭跑出了房間。
顏寧好奇的探頭望著程可怡的背影：“她哭了。”
“哭？”秦昱嗤笑一聲，漆黑的眼眸看向這隻單純小貓：“昨晚丟了你衣服的就是她。”
顏寧：“……？”
她不太能理解程可怡的行為：“可是，我有，很多衣服。”
秦昱摸了摸她的頭：“她大概是覺得，你的空間在你的衣服裡。”
顏寧疑惑歪頭。
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想法？
全程吃瓜的應天笑聽到這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其實……我之前也是這麼以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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