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堯起床的時候,外麵天還是暗的,他穿好衣服到廚房,手腳麻利的燒了一鍋水,先洗漱,剩下的水下了一碗素麵。想著今天要去幫裡正大叔家幫忙殺豬,也沒有耽擱,幾口下去,麵就少了一半。吃完後就著麵湯,把碗洗乾淨,趕緊拿上一隻火把,出了門。
他現在住的地方叫溫家堡,分堡上和堡下,堡上大都是姓溫的人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家家戶戶沾親帶故,年齡差不多的都是一輩人,即使有特殊,輩分也差得不多,大家相處得都很不錯。堡下則是一些雜姓居多,要不就是逃難過來的,要不就是災年官府安置過來的人,雖然是散戶,沒有堡上的人家團結自然力量也就不大,但是溫家堡的人不排外,大家也能和平相處。
荊堯來這裡三年,最多見過幾家人因些小事拌過幾次嘴。偷雞摸狗,打架傷人這事些都沒有發生過。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安心在這裡住下。
荊堯原來生活在現代,父母從小離婚,他與奶奶生活在一起,初一那年奶奶去世,他被接到父親身邊。在父親的漠視下,讀完高中就出去打工,結果錢沒有掙到,末世來了。覺醒了空間異能和木係異能的的他,因為末世前隻是個普通上班族,完全沒有那種一覺醒力量就稱霸末世的能力,相反他的兩個異能都十分的弱,不得不跟著遷徙部隊一起去收集物資。因為前期空間異能的作用,加上他自己願意出去拚搏,身體素質高,度過了混亂的十年。於十三年改製時,不知擋了誰的路,在一次暴動中,被人一槍打死。一睜眼就到這裡來了,不僅沒有死,還平白年輕了幾歲。
他就像被一陣無名之風卷入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一般,起初感到無比困惑和迷茫。經過長時間的探索和了解後才發現,原來這裡竟然是一個與自己原本所處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平行時空!這個世界的曆史似乎在某個關鍵節點發生了巨大的偏移,導致其後續的發展、地理變化以及文化傳承都呈現出全然迥異的麵貌。偶爾會有些相似之處,或許也僅僅隻是一種巧合罷了。
然而,儘管如此,整個社會的大框架和基本走向還是相對一致的。比如君主世襲製度依然存在,世家大族們仍然掌握著絕對的權力;隻不過具體細節方麵可能稍有差異——起碼這下層百姓所受到的階級束縛不再像過去那樣嚴酷,同時也不存在所謂“商人地位卑微、士族高高在上”這般涇渭分明的等級劃分現象。
如今身處的國度名為大禹朝,它已經延續了六百餘年的輝煌歲月。雖然國家會與周邊的小邦產生一些摩擦,但遠未達到戰火紛飛、民不聊生的慘烈程度。而且此地恰好處在江南這片富饒肥沃之地,無論是自然環境還是氣候條件都讓荊堯十分喜歡,也有定居在這裡。
但荊堯覺得最大的不同就是,生活在這裡的不再隻有男女兩個性彆,反而是漢子,女子,雙兒三種性彆,其中漢子和雙兒在外表看起來差不多,而漢子會更加的高大健壯,雙兒則是柔弱和溫和許多,此外雙兒還和女子一樣,可以懷孕產子。
荊堯第一次知道的時候也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是他對於親愛沒有經驗,也隻是感歎一番而已,至於去了解那類人,他暫時還是沒有那個想法。
他在這裡的身份是溫家一戶外嫁女的兒子,因為家鄉發生災難,親人都沒有了,他被官府安置到這裡。
他母親未出嫁前在村子裡,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對於他的到來大家都接受良好。
大多人都對他抱以同情,在他選擇個破爛小茅草屋的住下時候,村民還幫忙修繕了一番。更是教了他不少種田技能,不然以他,莊稼是怎麼長的都不知道的一個人,要想生活下去,也是很難的。
後來荊堯憑自己的多年末世生活經驗,加上空間異能的一些便利,當了一個獵戶。因為這邊的獵物都是普通平常的小動物,倒是讓經曆了末世洗禮的他很不習慣,一不小心就會打多,導致他迅速富裕起來。
也買下了現在這間屋子,雖然比不上村裡上好的青磚大瓦房,但是對比和他一起逃難過來的那些人,他現在的生活已經很不錯了。
這房子雖然建成多年,但保持的不錯,原來的人家舉家搬遷,才會賣出房子,所有東西都留下。後麵還送了塊菜地,說實在的,要是都種滿,他一個人再怎麼吃也吃不完,何況他無肉不歡。
從荊堯住的地方到堡上大家住的地方不遠,他走路十分鐘就到了。溫家堡的人住在官道下一條支路上,幾百戶人家挨在一起,間隔最寬也不過十米,近的兩間院子圍牆共享,這頭喊一聲,那頭聽得清清楚楚。
南邊有一塊很大的曬穀場,現已經過了收稻子的時候,早就曬完糧交了稅,多的稻子賣了錢,曬場就空下來了。
大家已經把場地收拾出來,場地十分空曠,隻堆了些用的木材晾曬。隻要不是曬稻子的季節,大家有什麼大宴席都在這裡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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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溫裡正的兒子溫擎的出師宴,聽說他小兒子是個聰明伶俐的,在十五歲,就被一個大管事的看中,帶在身邊教導怎麼成為一個掌櫃。現在十九歲,不僅出師了,主家還安排他掌管鎮上一個大鋪子,所以今天不僅是謝師宴,還要請全村的人吃飯。
荊堯到得不早不晚,和幾個叔伯寒暄了幾句,等人齊,大家就去幫忙殺豬。先把豬揪出來按倒在案板上,幾個年輕有力氣的漢子把豬按住,有經驗的屠夫找準位置,一刀進去。豬便掙紮哀叫起來,這時候可不能叫它跑了,不僅會傷到人,還會讓豬血灑得到處都是,所以大家都拚儘全力的按住,直到它哼哼幾下,再也不動了。過了會,看血已經流得差不多了,屠夫叫人把豬血端走,大家才鬆了手。
“辛苦大家了,先過來喝口茶。”裡正媳婦把茶壺端提出來,招呼大家過去,拿著大海碗,一人倒一碗。
大家不拘一格的端起碗開始喝水,荊堯沒有過去喝水,而是轉身向後院廚房走去,找到水缸打了水洗了手。再出去時,一個人迎麵向他撞來,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一張精致的小臉布滿慌張。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急了,你沒事吧。”
“沒事。”
那個小雙兒趕緊退後一步,差點又跌倒,荊堯剛想去扶,那人拔腿就跑,一下就進了後院,荊堯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回了前院。
回去後,剛好豬已經被吹脹,他去幫忙提了熱水,和一個大叔一起合力把豬毛刮乾淨。然後幾個人把豬架起,掛到樹上,屠夫便剖開成兩半,再細細分解,他們再把肉送到廚房,漢子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就是女人雙兒們的事情,洗菜做飯,安排食材。漢子們把座椅板凳擺好,便在旁邊坐下休息,等有什麼事情,叫他們一聲,大家就去乾。
荊堯跟著打了幾次醬油,剛開始都挺好的,慢慢的,大家都把眼睛往他身上瞟,他也很納悶,不就是平時的穿著嗎?棉布短打,黑色褲子,青色荷包,荷包????
荊堯拿下荷包,柔軟的布料上麵繡了幾支臘梅,右下角兩個娟秀小字溫群。
哪來的荷包,荊堯疑惑,他一早上除了幫忙殺豬就是去了一次後院,莫非是那個小雙兒的。看大家都是一副過來人都懂的表情,他真的鬱悶,還說得清嗎?
“堯小子大了,都能討雙兒歡心了。”裡正看他看著荷包發呆,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等會再解釋。”說完,他拿起荷包,向後院走去。
大家見人跑了,反而更加熱烈的討論起來。
“是群群的荷包吧,瞧那什麼繡工,還真不錯。”
“對,溫行家五個孩子,其他的都沒有說,就說想給群群找個近點的以後好照應,看來好事要近了!”
“這荊堯雖然才來三年,可是性子不錯,勤快懂禮。”
“這兩人還是挺般配的!”
“是啊,是啊。”
此處大家的熱烈討論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快消息就在前後院都傳開來了,還有人恭喜到溫行麵前,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荊堯進了後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在想怎麼進去找人,就看見一個人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一見到他,臉就紅了。
“荊堯大哥,那個我的荷包,荷包。”溫群剛剛在後麵和大家一起聊天,他們這些未嫁人的哥兒是不用到後廚幫忙的,就和裡正家出嫁的幾個雙兒一起聊天。說到荷包,他才發現自己的荷包不見了,然後又被母親拉到一邊去,問他什麼時候和荊堯認識。才發現誤會大了,所以趕緊跑了出來,想要討回自己的荷包。
荊堯看著他滿臉通紅,看著荷包時閃閃發亮的眼睛,覺得十分可愛,“喘口氣,慢慢說。”
溫群更不好意思了,他平時不這樣的,可是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很慌,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做事也沒有經大腦,這時才發現自己這樣好像有些失禮。
努力平複了幾下呼吸,才開口道“剛剛我太急了,荷包沒有拿穩,所以不知道怎麼掉了,謝謝荊堯大哥撿到,能不能還給我,引起的誤會我會和大家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