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途艱辛無比,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與汗水,同時內心也充滿了不安與恐懼。既要擔憂即將到來的暴洪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危險,又牽掛著家中那已經遭受過地震摧殘的房屋是否能夠安然無恙。
除此之外,還要憂心忡忡於未來的避難所、食物以及生活物資等問題。精神層麵的壓力遠超過身體的疲憊,因此當眾人稍作停歇時,很快便沉沉睡去。
裡正安排了幾個人在洞口和山洞的各個位置輪流守夜,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然而,這裡終究不是一個能讓人安心休息的地方。僅僅沉睡了一個多小時後,荊堯就被山洞內逐漸喧鬨起來的聲音吵醒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仍睡得十分安穩的溫群,動作輕柔地將他放好,並細心地為他蓋上被子,然後才起身向外走去。
來到洞口,荊堯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這些人並非來自他們的村莊,據說是隔壁村落的居民。不過,荊堯看著他們感覺非常陌生,應該也是因為洪水泛濫而被迫逃到山上的人。
但是他們大晚上的竟然沒有睡覺,反而在外麵遊蕩著。村裡守夜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後,心裡不禁犯起嘀咕來,覺得這些人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於是,他們果斷地拒絕了讓這些人進入山洞。
然而,那幾個人卻絲毫不肯罷休,不僅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還開始叫囂起來。這樣一來,原本在洞口熟睡的人們也都被吵醒了。
荊堯見此情景,便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抓住對方的一個漢子,毫不費力地將其扔出了老遠。
“這個地方已經被我們村子占領了,如果你們想要休息,可以挑選其他的地方。”荊堯冷冷地說道。
後麵的幾個人趕緊接住了被扔出去的那個漢子,但他們似乎並不服氣,還想著要衝過來繼續糾纏不休。
隻見荊堯二話不說,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子,猛地插入到旁邊的山壁之中。然後,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的那些人,語氣冷酷而堅決地說道“我可有兩萬人,你們有多少人?”
他的這番話充滿了警告的意味,讓對麵的人頓時心生怯意。原本還想硬闖進去的他們,此刻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幾個人對視幾眼,眼神裡流露出不情願和無奈,然後便心有不甘地轉身離去。荊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注意到他們並沒有朝著山腳下走去,而是朝旁邊走去,心裡明白他們打算在山上尋找其他的地方落腳。
荊堯將手中的刀遞給守夜的人,並鄭重囑咐道"如果還有人前來,你們不必廢話,直接動手便是。眼下這個非常時期,確保自身安全才是至關重要的。"
守夜人中的溫嶺接過荊堯遞過來的刀,點頭回應道"我們明白了。"溫嶺表情嚴肅,深知責任重大。
荊堯也不再多言,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躺下繼續睡覺。然而,就在這時,溫群睡醒了。他沒有起身,反而直接賴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甚至還能聽到他身上的骨頭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醒了。”荊堯抱著人問。
“阿堯不在。”溫群把頭埋入懷裡甕聲甕氣的說。
荊堯笑著說道“睡吧,我在。”
溫群悠悠轉醒過來時,身體仍有些困倦,但還是直接賴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唔……這硬邦邦的地麵,睡得我腰酸背痛啊!”
荊堯比他早起許多,此刻正安靜地看著他。見溫群伸著懶腰翻了個身,整個人都趴在墊子上,荊堯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腰間輕輕揉捏起來,邊捏邊道“你呀,就是平日裡睡慣了柔軟的床鋪,稍稍換個硬度稍高些的地方就不習慣啦。”
溫群一邊享受著荊堯的按摩,一邊頻頻點頭應和“可不是嘛!這個墊子若是能再厚實一些就好了。”這樣一來,或許就不會讓人感覺像是睡在硬邦邦的地上了。
經過一夜的休整,眾人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他們紛紛站起身來,活動著筋骨,原本寂靜的山洞頓時熱鬨了起來。此時,洞內已是人頭攢動,擠滿了人。人一多,環境自然也就變得嘈雜喧鬨。
他們所處之地乃是山洞的最深處,好在有縫隙能夠通風,所以並不覺得悶熱難耐。隻是不知現今洞外究竟是何狀況?是否下起了雨?洪水是否已經襲來?然而,當看到不少人濕漉漉地坐在地上,甚至還有孩子在哭泣時,答案似乎不言而喻。想必外麵的情形不容樂觀。
按了一會兒之後,溫群便坐起身來,表示自己已經好了許多。荊堯見狀,也隨即站起身子說道“你先過去和母親待在一塊兒吧,我與父親一同去找裡正,待會兒有些事情需要商量一下。”
溫群對於昨晚所發生之事一概不知情,還以為他們二人此番前去是要同裡正談論有關洪水的事宜,於是便點頭應道“好的,你們先去忙吧,記得吃點兒東西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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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堯並未推辭,簡單吃了些餅子充饑後,便與溫父一同朝溫母所在的簾子處走去。抵達目的地後,兩人並未過多寒暄,而是直接一同前去找尋裡正。
儘管眾人都身處同一個山洞之中,但由於山洞麵積頗大,且四處都擠滿了人,再加上山洞外的道路曲折複雜,因此荊堯和溫父費了好大一番周折,足足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才終於到達目的地。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昨夜負責守夜的那幾個人早已將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知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儘管眾人心裡都很清楚,當前處於非常時期,大家理應互幫互助。然而,對於從外麵逃難而來的那些人,他們實在無法確定其究竟是善是惡。
山洞裡麵的人數雖然看上去有兩萬之眾,但其中老弱病殘占據了絕大部分比例,即使剩下的青壯也無法確保能保護好每一個人。
因此,對於是否讓外人進入山洞這一問題,眾人仍持觀望態度,尚未做出最終決定。今日,他們聚集在此商議,如果不讓外人進入,又該如何做好防禦工作。
“依我之見,咱們就在門洞處堆砌石塊,擺放武器,若有誰敢硬闖,定叫他們嘗嘗被揍得頭破血流的滋味!”一位叔伯語氣蠻橫地說道。
“話雖如此,可如今外界狀況如何,我們全然不知。難道我們真要一輩子躲藏於此嗎?食物總歸會有耗儘的那一天,到那時又該何去何從呢?莫非大夥都要被困死於這山洞之中不成?”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