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靈王巨座忽然叫停了神荼,後者背對著他,忽然發出一聲無奈的苦笑,進而道:“怎麼,你已經發現了麼?”
不隻是靈王巨座,就連妖發夢也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隻因為在那神荼的後背之上,竟然出現了大量密密麻麻的裂紋,看上去就如同一張蜘蛛一樣。而神荼便仿佛是網中的獵物,對此毫無反抗之力。
“神將,你的後背……”
這時候,神荼再次轉過頭來。相比起之前的憔悴狀,如今的他已經恢複了一些。但肉眼可見,他臉上的黑氣竟比之前要濃鬱了一些,眼白四周更是生出大量血絲,直貫瞳仁,模樣十分可怖。
“不用害怕,這是強行動用鬼門玉牒的副作用,我自己習慣了。至於我身上的異變,隻需一段時間,便會自行恢複原狀。”
“那消耗的生氣呢?你不說,但我卻看得出,現在的你比起剛才時候要孱弱得多。我並不是想要趁人之危,但若是我與妖發夢雙雙聯手的話,你未必我們的敵手……”
“所以呢,你們不是想要時空沙嗎?既然如此,那就拿你的神髓來換,這個我們早就說好了的。怎麼,莫非你中途變卦,不想交易了?”
靈王巨座搖頭道:“不,時空沙我誌在必得。但你現在的狀態倒是令我更加上心,你費了這麼大的氣力,甚至不惜孤身闖進飛空陸,與玄幽乃至其背後的整個仙羽隕族為敵,總不會是單單貪圖我的靈王之力吧?或許,這背後還有我不知道的深層意義……”
神荼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妖發夢看到這一變化,小聲在靈王巨座耳邊道:“我看這氣氛有些不對勁,是不是該暫時將此事擱置?總覺得就這麼將靈王之力交出去有些不妥,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或許,玄幽能為我們解答心中的疑惑。”
“這麼說,你是想讓我同玄幽和解?你可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過往?在他眼中,我可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哎呀,你自己都說是過往了。這裡不是極惡凶界,而你和他都已不再是靈王,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理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的呢?況且,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我認為玄幽族長不是什麼壞人,他之所以會這般爭功儘利,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如果大家能夠敞開心扉,一吐為快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冰釋前嫌,甚至還能成為莫逆之交。”
眼見二人說的有來有回,站在那裡神荼輕咳了幾聲,隨即催促道:“好了,你們說完了沒有?趁著玉牒在手上,我可以現在就去陽間尋找你的真身,不過前提你得先告訴我它在人間的確認方位。當然,你最好能隨我一同走一趟,這樣就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呃……神將大人,我剛剛考慮再三,總覺得……”
“巨座!”
不等靈王巨座將話說完,神荼的周身已經再次被殺氣籠罩,而之前出現的那些黑色裂紋,原本已經愈合了不少,此刻因為他擅自動氣,以至於傷口再次開裂惡化,但由此其修為力量也跟著飛快提升,較之剛剛對決玄幽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好,這下神荼他是再也忍受不了了。要我說,這筆買賣做不得,否則不排除他在得到靈王之力後,轉而繼續向我們發難,最終錢貨兩收。來,到我身後!”
說話間,妖發夢伸手一拉靈王巨座肩頭,將其拽到自己的背後。對麵的神荼眼見情況不妙,剛要出手發難,卻不想自己眼前的空間竟開始扭曲變幻,緊接著五彩斑斕光芒自妖發夢的身上發出,照得人頭暈目眩,一時間難以自持。
“你這女人,居然使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哪裡逃!”
神荼高舉右手,同一時間,空間之中遽地出現一隻黑色手掌,徑直拍向群光的源頭之處,隻聽“砰”的一聲炸響,渾厚掌力已經將原本異變的扭曲空間重新歸空,並驅散其中的一切魑魅魍魎之氣。然而,當他再次定睛觀瞧之時,驚訝發現剛剛還在那裡的靈王巨座以及妖發夢,已然不知去向。
“靈王,我看你往哪走!”
妖發夢自然沒有本事帶著靈王巨座一同憑空消失,此時的二人已經輾轉進入地下,並在一條幽長的地下隧道之中飛快爬行,一時間也不知東南西北,隻是一味地悶頭前進。
“沒想到,你的腦子居然這麼好使,我想神荼也想不到,我們會跟著那隻巨蟻,一同進入到飛空陸的地下,這樣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在短時間當中尋得我們的確切位置。”
在靈王巨座一聲聲讚美之中,妖發夢忍不住咯咯直笑,見對方話音停下,這才接著道:“哪裡哪裡,我這也是突發奇想,瞎貓碰見死耗子而已。不過,我們還晃不能掉以輕心,雖然這地下的視野十分有限,但不排除他神荼有著特殊的方法,能夠在短時間之中尋得我們的蹤跡。好在,這地底的隧道不隻一條,且彼此交叉相通,極易混淆。彆說是他,就算是我自己,也找不到來時的路。哎,這麼說來,我們豈不是迷路了?”
直至這個時候,妖發夢才意識到二人已經徹底在地下迷失方向。而不同於先前的玄幽之子巨蟻,他倆並不具備隨意在地下開鑿地道的能耐,想要從這裡上去,除非是直接炸塌通道,否則短時間之內絕無可能。更關鍵的是,就算他們能夠隨意離開地下,但屆時破土時候引起的巨大震動,定會讓神荼瞬間定位到他們的位置,與自投羅網無異。所以,即便知道此路未知,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並在一番努力之後離開了狹窄低矮的隧道,進到了一個橢圓形的地下空間之中。
“哇,這裡可真寬敞,比起之前的羊腸小路可輕鬆多了,還涼快了許多。”
妖發夢先於靈王巨座從洞口跳下,卻在著陸的同時,腳下不知踩了什麼東西,發出了一聲“哢嚓”脆響。好奇之下,妖發夢低頭察看,耳邊卻聽到靈王巨座的提醒。
“快遠離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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