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接招!”
百針全力一擊,拿出真實實力,準備以手中萬針聚劍,一舉擊敗麵前的巨物巫自天。然而就在他將功力摧動到極致,並準備破空擊出之際,原本陰沉的天色竟突然黑了下來。
不是太陽落山,並不是陰霾蒙晝,而是天地之間的所有光芒皆在此刻消失無蹤。同一時間,原本充斥著大量死氣的荒塚之上,竟然憑空出生一股恐怖的血腥氣,哪怕是一連煎熬上千上萬人也絕對達到不了這般程度。此時的百針妖仙哪怕多呼吸一口,便有一種飲下大碗鮮血的錯覺,同時同時自如運行的真氣竟在此刻凝滯不前,由其所化的那柄萬針劍也隨之光輝儘散,即將解體。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他搞的鬼!”
百針妖仙再次抬起頭來,眼前哪裡還沒有什麼巨人凶獸,皆已墜入無力黑暗之中。內息受阻,外界未知,哪怕是身經百戰、自兼多門奇術妙法的他,也不敢在此間傾力而出,隻怕一旦殺手鐧全部用光,到時對方給予自己出奇不意一擊,恐怕自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於他而言,眼下誰先出儘底牌,誰便是這場生死對決的輸家。
“枉你這麼大個,還是隻實力雄厚的凶獸,居然這般膽小怕事,連真身都不肯暴露。怎麼,你準備就此夾著尾巴離開嗎?”
見對方遲遲沒有露麵,百針妖仙準備以口舌言辭,逼迫對方主動現身。而如他的意料那樣,這邊話音剛落,一股雄渾的嗓音突然從頭頂上方忽然壓下。本來,他還想要借助聽聲辨位之法快速找到對方的藏身之處。可如今那誌聽來好似源於天邊,但又同時從四麵八方一齊朝自己撲來,搞得他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更不要說確定目標的存在位置了。
“我有事求你,現在先不與你一般見識。你說你就是百針妖仙,此話當真?”
“是我又如何?醜話說在前頭,想要讓我幫你救人,你就儘早打消那個念頭吧!因為,我從來不給外界人看病,更何況是像你這般蠻橫無禮的魯莽之人!”
“我現在不想為自己開脫找借口,之前也確實是我意氣用事,如若確實傷了無辜,我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不過,小兒方華是無辜的,請看在好生之德的情分上,救救他吧!”
“哼,我就知道你是為了此事而來。但我的要求已經說過,你哪怕是磨破嘴皮子,我也不會改變心意。還有,你彆以為躲在哪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裡就能高枕無憂。我要找你,輕而易舉!”
趁著說話的工夫,自百針妖仙的衣袖之中晃晃悠悠飄出幾枚不起眼的黃色光影,並相繼沒入到黑暗區域之中。在完成這一切的工作之後,他索性就此地躺下,以天為蓋,以地為床,嘴中甚至還哼起陣陣小曲,模樣格外愜意。
“怎麼,你已經放棄抵抗了?”
百針妖法不以為然道:“剛剛睡起來,身上沒什麼力氣,現在補個回籠覺,等醒來再同你說。不過,希望你那苦命的孩兒病情不是太過嚴重,如果隻是內外傷還好說,如果是碰見強力互毒物,彆說是我沒有提醒你,現在的你每耽擱一刻,他便離死亡更近一分。”
“你!”
眼下的百針妖仙雖然沒有“破暗”之法,但度量對方沒有時間精力與自己長久地耗下去,於是故意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索性放棄掙紮。顯然,另一邊的巫自天無法繼續僵持下去,在一番權衡之後,果然自行解除神通,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隨之重新恢複光亮,甚至就連之前彌漫在荒塚之間的死氣也跟著被一掃而空。
“妖仙,我求求你,現在我們父子二人已經走投無路。剛剛他更是不知被什麼人突然之間帶走,情急之下,我才會意外陷入到瘋狂之中。或許您沒有為人父母,但醫者父母心,我想您在接診的過程之中一定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難道你就不能可憐一下我這個作父親的,枉開一麵,破例救救他?”
說也奇怪,百針妖仙完全可以無視巫自天的請求,繼續在那裡淡定休息。可不知怎的,待對方話音說完之後,他竟然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抓過巫自天的衣襟,惡狠狠道:“你說什麼,你兒子突然不見了?”
巫自天眼眶通紅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在太歲頭上動土,跑到這處荒塚之中撒野?我兒方華確實是找不見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之前。”
百針妖仙想了一下,隨事主動放開手掌,甚至還替對方解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隨後雙手背後、轉身而去。
“妖仙……”
“嗯,我已經知道了。你孩的病我沒把握治好。但我想,我能帶你去找他!”
巫自天喜出望外道:“真的?多謝妖仙!”
“哎,你先彆著急高興。不瞞你說,擄走你兒之人,我確實認識,不過與我並非友人,而是水火不容的對頭。他與我一樣,都是妖界之中名嘈一時的名醫聖手。隻是因為我出道較早,所以在常人的印象之中要比他更加厲害一點。對此,那人頗為不滿,所以揚言要與我在醫術方麵一決高下。當初,我年輕好勝,有這樣相當的對手,自然歡喜得不成。但也因為如此,我們在比試的過程之中也給旁人帶來了諸多麻煩,甚至有幾人在我倆合力的醫術醫道之下,不幸殞命。後來,我深刻意識到自己之前所作的行為是有何等錯誤,更是違背了自己起初行醫救世的本心。為了不讓悲劇再次發生,我便開始了漫長的流亡生活,並最終來到了這片生命的禁區,荒塚。為了防止那家夥追蹤我的氣息找到這裡,我還特意讓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大量不屬屬於的死氣,以此混淆他的判斷。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那追蹤術的造詣竟然如此之高,連這種方法都瞞不了他。也罷,你兒被他抓走,一定是讓他聞到了病人身上的死氣。如果我所猜無誤的話,他想以你兒的病症,再次與我進行一場公平的醫道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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