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政府要求1銀元兌換1法幣,但市麵上根本沒辦法這麼兌換。
37年那會,一百法幣能買兩頭牛,到了42年能買一條火腿,到了48年,便隻能買4粒大米了。
不過,相比五年後,法幣如今的購買力還算堅挺。
等到了五年後,買一塊燒餅要3萬元,連乞丐都不收千元以下的法幣了。
定好了旅館,陳安向老板打聽了成衣鋪和洗澡堂。
她在成衣鋪買了六身大人的衣服和兩身小孩的衣服。
因為買的多,鋪子店員,還騎著三輪車,一路幫她送到了胡同裡。
“安妮兒,你可來了!”範殿元抱著留成,聲音激動,眼淚汪汪。
“舅,我這不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你哭啥?”陳安轉了一圈,笑著說“看我,都換成新棉襖了。”
星星一臉羨慕“安妹兒,你這新襖子真好看,我感覺自己比乞丐還臟。”
“我剛才看見西安城的乞丐了,那可真沒有咱們臟。”玉蓉插了一嘴。
陳安從成衣鋪的三輪車上把袋子搬下來,範殿元把孩子抱給範王氏,招呼栓柱搬衣服。
花枝心疼錢,看的直抽抽,忍不住問了句“這麼多衣服,得花多少錢呐?我這輩子,還沒穿過買嘞衣裳呢,都是在家自己做。”
陳安“這是我在成衣鋪,給恁買的衣裳,襖子裡衣和鞋子,待會兒我帶你們去澡堂洗澡,搓完澡,換上新衣服,咱們就都不是難民了。”
“中中中,還是俺外甥女有本事啊!”範殿元滿臉喜悅,他不在乎花錢,隻要能站穩腳跟,花幾個錢算啥。
送完了衣服的成衣鋪店員,飛快的騎著車子走了。
他生怕自己走晚了,再粘上難民身上的跳蚤,惹了病,可就得不償失了。
陳安不在意彆人的目光,她領著眾人前去澡堂,花重金開了幾個單間。
搓澡衝洗,搓澡衝洗,搓澡衝洗
來來回回搓了好幾回澡,把搓澡工都給乾沉默了。
又用掉了小半塊胰子,才洗乾淨了頭發、指甲縫、臉和身體。
陳安搓了澡,掉了幾層皮,穿上雪白純棉的裡衣,躺在澡堂的休息椅上,感覺自己又活了。
“安妮兒,這旅館貴不貴?”範殿元站在‘緣來’的門牌底下,問了一句。
陳安“舅,俺娘在俺身上縫了一疊法幣,我拿這個錢付了房錢,咱先在這住幾天,等租著房子,搬出去就是了。”
她沒有直接說多少錢,反而是避重就輕,聊起了租房子。
雖然現在法幣貶值,但二百元也不少了。
範殿元哎了一聲“是這個理兒,咱趕緊租了房子搬出去,住旅館太貴。”
幾人進了旅館,放下了糧食,銀圓依舊綁在身上,躺在床上休息了會。
在旅館吃過了午飯,便開始馬不停蹄的串街走巷租房子。
抗戰前,西安人口並不算多,受戰爭影響,人口增長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