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祖可以冷嘲熱諷,但李愛蘭做不到不管不問,到底是捧在手心裡疼了那麼多年的,她麵露疼惜道
“安安啊,耀東的賠償金,還有我和你爸的積蓄,足夠給他買個兩居室了,等他畢業了再給他找個工作,不管怎麼說,得讓他過了這個坎兒,好好活下去。”
李愛蘭對陳耀東還是有幾分慈母之心的。
同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她對原主沒有一分一毫的疼愛。
陳安心頭冷笑,麵上不忍道“耀東和二弟都是我的親弟弟,我這些東西,給誰都是一樣的,按理說,我和耀東的感情更親厚,如果沒有二弟,肯定都給耀東了。”
陳繼祖譏諷道“咱家的房子必須留給你二弟,現在隻能指望他傳宗接代了,給一個廢人,豈不是浪費了!”
李愛蘭不喜陳繼祖一口一個廢人,但她也沒有反駁,在她內心深處,也覺得陳耀東已經廢了。
陳安為了保險起見,又多畫了幾個餅,逗得陳繼祖和李愛蘭開懷大笑。
陳繼祖眼神熱烈的看向李愛蘭的肚子,恨不得那裡明天就能蹦出一個大胖小子。
屋內的三人氛圍正好,喜氣洋洋。
屋外的陳耀東,眼神中的怒火猶如狂風巨浪,他爬回了房間,緊咬住被子,無聲的咆哮著。
他心中的恨意仿佛是毀天滅地的巨獸,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此刻,他的腦海中,無限徘徊著陳安的那句,“這些東西,如果沒有二弟,肯定都給耀東了。”
在父母眼裡,沒了根就是個沒用的廢人,他們迫不及待的將他拋棄。
他夢寐以求的豪宅豪車,就這麼離他遠去。
陳耀東恨透了恨極了。
陳安哄了陳繼祖和李愛蘭一番,沒去看陳耀東,推脫自己要去保險公司,便下了樓準備走了。
剛到一樓,她便清楚的聽到李愛蘭的聲音,
“陳繼祖,耀東這事我覺得有些邪門,你說那條狗哪裡都不咬,偏咬他的命根子,我總覺不對,你說,不會是那三個丫頭來報仇了吧?”
這番話讓陳安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認真聽個仔細。
陳繼祖“你個臭娘們,彆瞎咧咧,那三個丫頭死的不能再死了,能做什麼幺蛾子!”
李愛蘭“我這不是怕嗎?不是說小鬼難纏嗎?”
陳繼祖“不可能的,你彆沒事找事,翻這起子陳年舊賬,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咱倆趕緊做試管,再生個兒子。”
李愛蘭“你彆不信,說不定就是那三個丫頭在橋下詛咒的,你媽肯定沒把這事辦好,害了咱們耀東了。”
陳繼祖“你當年連生三個丫頭,全家愁的不行,我媽好心好意的幫咱們,你倒埋怨起來了。”
李愛蘭“當年可是你媽找來的偏方,滿月那天溺死埋在橋底下,說是這樣,就不敢有女娃投胎到咱家,可第四胎,不還是照樣生了個女娃嗎?”
提到婆婆,李愛蘭聲音有了些變化,“我當時得知又生了個女娃,恨不得親手掐死她!這還是怪你媽沒用,瞎出主意,害我六年生四胎,傷了身子養了好幾年,要不是我媽找了神婆,往老四腦袋裡紮了根針,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生出兒子。”
陳繼祖語氣十分不耐煩,“行了,少說我媽,她也是為了咱們,再說了,神婆給陳安紮針的時候,可說了,以後不管生多少都是兒子,是你身體沒用,隻生了耀東一個,要是多生幾個兒子,咱們這會還用犯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