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叫恨意吞噬了理智。
陳安盤腿坐在沙發上,克製了憤怒的情緒,腦子轉的飛快。
中村是必須要死的,但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看到陳安在苦思冥想,顧曉曼和林瀚笙安靜如雞,乖巧的坐在沙發的一角。
等待陳安拿個主意。
“你們說下毒怎麼樣?”陳安睜開雙眼,輕聲問道。
“下毒?”
顧曉曼和林瀚笙對視一眼,不由得問“怎麼下毒?”
“打槍不行,不管中村有沒有中槍,上海一定會全城戒嚴,到時候一個都跑不了,但中毒就不一樣了,當場死不了,毒發身亡怎麼也得天。”
陳安細細思索,慢慢的說道“有這個時間做緩衝,參與人員有足夠的時間隱藏自己。”
林瀚笙搖搖頭“我收買的那個廚師說,最近有專人盯著他們,到時候食物這方麵,肯定也會查的非常嚴格,並不好下毒。”
“我們可以不在食物上下毒。”陳安道。
“不在食物上下毒,那在哪裡?衣服上?床單上?房間裡?”顧曉曼猜測道。
陳安被問的怔愣片刻,然後緩緩地說“既然林瀚笙收買了一個廚師,我們可以在碗筷酒杯碟子上下毒。”
林瀚笙麵露好奇,迫不及待的問“碗碟上要怎麼下毒?”
陳安麵無表情道“有一種毒叫阿米巴菌,這種病菌以霍亂中的老鼠尿液為提取原液,汙染性極強,就算中村吐了食物和酒,沾染一點也得死。”
“這個毒好啊!真是殺人利器!”顧曉曼拍手稱快,隨即又說“可是我們去哪裡搞呢?”
陳安道“這個毒是日本人研發的新型毒藥,我知道哪裡能搞得到。”
“妙哉妙哉,日本人研發的毒用在他們自己身上,也算善有善終。”林瀚笙冷聲道。
實際上,這個毒藥要兩年後,才會被日本人研發出來,陳安隻是提前拿來用一用。
有了武器和內應,這個計劃就算是成了。
顧曉曼從新安公寓離開當晚,就向徐榮華彙報了這個計劃,而林瀚笙,硬憋著到晚會開始前一個小時,才告訴段文弘。
“你從哪裡搞來的毒?什麼時候策劃的這個計劃?”段文弘追問道。
“我前幾日想到了下毒,但這種毒很難得,我也是剛到手,這不馬上就告訴你了。”林瀚笙不緊不慢的說。
“好,這個計劃好,策劃得當就能取中村的狗命,還不會搭進去我們的人,你再晚說半個小時,敢死隊就要行動了。”
下毒是個好辦法,一想到不用損失上海站的人手,段文弘鬆了一口氣,但他有些信不過林瀚笙,又安排道
“這樣,為了保險起見,你先下毒,若是不成功,再讓敢死隊上,無論如何,都不能叫中村直次活著離開上海!”
“行。”林瀚笙應道。
……
五月六日,天氣晴朗,陽光普照。
76號的特工全體出動,為‘和運’保駕護航。
陳安閒來無事,和顧曉曼一起扯了幾件新衣裳。
一個多月過去了,陳安對紅黨的臥底一無所知,倒是意外發現了藏在山城軍統內部的臥底。
是李群手中最重要的王牌。
陳安為軍統立了大功,戴春風不是個小氣的,他撥了十根小黃魚給興達米鋪。
讓佟掌櫃務必要交到‘愛國者’手上。
可佟掌櫃和杜帆壓根不知道這個‘愛國者’是男是女,是圓的還是方的。
隻能在報紙上登了一個月的尋人啟事。
陳安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金子,空間裡的金子多的放不下。
可軍統給的金子,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