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回憶道“那天吃早飯,確實碰到了李會計和陳會計,我記得,我坐在西北角,我不記得她們坐在哪裡,那幾天挺熱的,我早上沒啥胃口,就想著趕緊扒拉兩口,趕緊回財務科,財務科比食堂涼快的多。”
胡鶴年問“你聽到她們說話了嗎?”
陳安思考了一下回道“我吃飯的時候沒有聽到,我記得我們之間隔了幾張桌子,不算太近,不過我在送餐盤的時候,有路過她們的位置,聽到了幾句,但也不太清楚。”
胡鶴年微微頷首,又問道“你吃完早飯都去了哪裡?”
陳安非常坦然的說道“我出了食堂,就回到了財務科,我記得好像串過門子,但我敢肯定,在中午吃飯前,我都沒離開過辦公樓。”
胡鶴年道“我們實地考量過,你所做的那張桌子,和她二人坐的位置,相隔四張餐桌,經過測驗,正常人的聽力,確實聽不到的。”
“但誰也不能保證,你的聽力是不是異於常人。”
陳安麵上裝作著急的樣子,大聲解釋道“我不是聾子但我也不是順風耳,我啥也沒聽見啊,李秀潔這是在含血噴人!她一直看我不順眼,就是故意誣陷我的。”
“小陳會計,你不要急,我們會調查的,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胡鶴年道。
陳安稍稍平靜了一些,胡鶴年讓她繼續回憶那天的具體行程。
去哪個科室串了門,上了幾次廁所,和誰說了話,一切都要事無巨細的稟告。
陳安努力回想了一下,她是不怕的。
她的一切行動軌跡都是正常的,且都有人證。
陳安本來可以在那天做一些事,加深眾人的印象。
但那樣似乎更刻意,如果引起彆人的注意,反而不美。
陳安就如往常一樣,按部就班。
胡鶴年朝身邊的小特務揮了揮手,讓他前去查證。
與此同時,傳喚了童會計。
童會計看起來比陳安還要害怕,她在閒聊中說出了機密情報。
如果真的查到信息源點,是跟她有關,那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日本人麵前,胡鶴年都保不了她。
童會計現在都要恨死李秀潔了,她懷疑是李秀潔泄密,然後轉嫁給陳安。
那天她二人說話聲音極小,不挨著她們根本就聽不到。
而且陳安經常來二處找沈佳,和她的關係也不錯。
童會計對陳安的印象很好。
她覺得陳安是受了冤枉的。
童會計這麼想著,就說了出來,“那天,我和李秀潔,我們說話聲音很小聲很小聲的。”
胡鶴年聽完側過頭,在李群耳邊密語。
陳安那天坐的位置,是背對著她二人的,就算懂唇語也看不到。
所以基本能排除陳安聽到的可能性。
過了一會,出去問話的小特務回來了。
總務處、機要室的人都能為陳安證明。
她沒出辦公樓,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舉動,和往常沒什麼兩樣。
說起來也是倒黴,李秀潔和童會計竊竊私語說情報的時候,她二人和陳安之間,隔的都是空桌子。
那會子,沒人在那個位置吃飯。
再加上李秀潔的攀咬,這陳安就成了懷疑對象。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調查和問話,陳安排除了嫌疑。
她不可能聽得到情報,也沒可能去送情報。
除非她有順風耳和分身術。
雖然一切證據表明陳安沒有嫌疑,但胡鶴年就覺得哪裡不對。
他習慣性對事情保持懷疑的態度,但也覺得陳安看起來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