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王,守護清醒之地,也是維護雪妖精族群的存在,是隻像綿羊般的生物。
但它恰恰和那些雪妖精不同,它是擁有神智而且極溫順的。哪怕我已經獵殺了它的無數子民,雪王每每看見我來了,還是不斷的甩著毛絨絨的尾巴。興奮的甩著手上的鎖鏈。
沒錯,它是被囚禁在這兒的,因為它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一旦它走了,清醒之地的雪妖精族群的秩序就會混亂崩潰。
倒不如說,它和所有雪妖精都建立了類似於精神聯係那樣的存在。可能這麼說有些過分吧,我不知道它如果能看見它作為雪妖精被我殺死的那一幕,它心裡究竟會是何等感受。
我也出於這件事情而非常愧疚,所以才對它如此友善。
又是一個風平浪靜的下午,毫無危機感。雪王所在的位置,方圓一公裡以內絕不會有雪妖精踏入。
我坐在祭壇的台階前,從懷裡摸出了一根煙無聲地開始抽了起來。
不知不覺,心裡居然有點唏噓了,半年的工夫竟然如同一晃,好像一切隻發生在昨日那般熟悉。
難道……我是身處於臨死前的夢境中了嗎?總是聽說,有些人死之前,會做一個最美好,最圓滿的美夢。
因為隻有這樣,人生才算無憾而過……也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吧。
『我,可能要回去了呢……』
當時,我絕沒有想到自己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對於身後溫順趴著的雪王而言,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數日後的夜幕中,我坐於石像旁邊。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清醒之神殿,是我離開的唯一希望,也正是我的宿命。
我從沒想過神殿後麵會有什麼,但我也知道,很可能潛藏危險。
倘若我不幸在其中喪命,這也沒什麼值得痛苦的。
這一刻,我的眼前是沙場,是曾經千軍萬馬衝鋒的場麵。
軍人,隻身亦不畏懼陰謀,攻擊。我們在長城上,我們在雪原裡,我們在山林中,我們在苦寒裡,我們在大漠中,我們在孤島上,我們也在這天下的每寸國土上守護。
我揮舞大刀,將它當成筆在雪地裡揮寫。
男子漢生於此世,則在壯年得誌。當衛吾國,保手無寸鐵者。豈可以樂而無為?
為國臣舍生忘死,大軍將行則臣亦不可留。
民苦,為兵者不儘之過。兄弟相殘,友國皆可為利而傷民。
臣以家之財皆儘以報國,發白而庸碌無成,吾何為也?
為軍人,永遠為死者悲。醉後見少有之後生,我乃愧焉。
當我遠出邊塞,夜中,朗朗明月,軍令嚴肅,全營寂然。
從軍壯士神肅,吾心中誓,或倒在陣中,或將此如火股誌永傳後世。
壯士未至,我就要我去死。
我雖死,若同胞滿懷不痛,勇然衝鋒!則國家必勝!
支離破碎的大地被分割開來,用不同的顏色區分出一個個陣營和立場。
但我的立場永遠隻是沒有立場,永遠隻是包容百態,因為我絕不希望衝突延續下去。
不要上戰場的戰士都上去了,一個個的戰死,這法則不該延續,悲傷,離彆,不能改寫命運的鬥士全體陣亡。
我們必須終結戰亂,必須讓無可替代的正義輝煌扞衛這片大地。即便在那之後,人們可能倒回原點,當決心終結戰亂的人全部戰死,戰亂又開始了新的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