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步步小心翼翼,寧尋婉時時關注著雪鶴,見她步伐還算走得穩,心中的大石便落了下來。
風聲呼號,狂風時時刮在他們身上,越往上已經是完全要頂著風走了,狂風霎時暴卷起來,烏雲壓頂,似有下雨的跡象。
當真奇怪,快要登頂了,竟然會下雨,雪山的氣溫時降時升,但是山頂反倒溫暖很多,大概是因為雪姬前輩居住在那裡的緣故。
緊緊拽住鐵鏈,鐵鏈上已有不少新的抓痕,是風鼓動時,為防止甩下山崖,她使力抓的。
寧尋婉側著頭,微眯著眼睛瞧著鐵鏈,寒風冷雨之下,前路漫漫看不清晰,隻好憑借入目所及的鐵鏈來確定她還在往前走著。
倚竹已來過這裡許多次了,不過用雙腳走這裡還是第一次,走著走著便被落在最後麵,一時激起好勝心,活動一下手腳加快速度。
他的情緒激昂,走起來倒像是如履平地,但人終是年老體衰,走的快也隻是比他自己平時走的快。
冥幽有意等他師父,奈何他師父走得實在太慢,望著前路,寧尋婉她們正努力地向前行進,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冥幽,不用等為師,跟著尋婉她們走就是了。”
倚竹遠遠見到冥幽突然停下來,轉身眼神很……迷茫,不由得老臉一紅,他作為冥幽的師父的威信呦,沒了!
為了挽回顏麵,他大聲催促冥幽向前走,他好在冥幽轉身後再快點趕上去。
冥幽瞧著不遠處那身材瘦削的老頭氣喘籲籲地扶著鐵鏈向前走,心中滿是無奈,他是沒想到他這師父這麼要強。
罷了罷了,師父有命,他這做徒弟的還是聽話一次吧,好歹給他師父留分顏麵。
冥幽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再惡劣的地方他都去過,就這疑似幾萬米的鐵鏈,他還不放在眼裡。
隻呼吸幾個瞬間,他便到了風瀟瓔身後不遠處的木板上,木板很結實,承受住他身體的衝力。
他神情微僵,前麵那個女子似是走得極不穩當,就在他穩住身形的時候,她似是腳下踩空了,快要掉下去了。
他一向不喜與外人接觸,況且她又是一個女子,對於那些女子,他是能避則避,他父親曾說過,不能隨便與女子接觸,說是很危險。
隻一秒的停頓,身體的動作比大腦的運轉更快一籌,大腦一下子空白了,等他大腦再次運轉時,他的懷裡便抱住了一個溫軟的身體。
手像觸電一般差點將風瀟瓔扔出去,不過他還有理智,將風瀟瓔扶起,自然地鬆開手,讓她先走。
風瀟瓔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剛剛她差點掉下去,那一瞬間她似是什麼都忘記了,竟是忘了去抓緊鐵鏈。
她轉頭朝冥幽投向感激的眼神,略冷淡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如同曇花一現般又瞬間恢複常色。
冥幽一下子呆住了,在這一刻,他才仔細回想她的樣貌,不得不承認風瀟瓔是個極其美麗的女子,比天庭上好些仙子還美。
心臟無規律地跳動,嘭嘭嘭,像是要跳出來,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眼神不自覺地看向風瀟瓔。
倚竹終於快要趕上來了,他扶著老腰歇了一會兒,隻一抬頭,頓覺幾步開外的徒弟傻愣愣地站著吹冷風。
身體很僵硬,那雙手呈現環抱的姿勢,似是剛剛有抱過什麼,再瞧他那眼神,倚竹似是明白了什麼。
“年輕人,還真是容易春心萌動啊,挺……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