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呢?”
“在茶水間準備您下午的醒酒湯。”
林耀嗯了一聲,翻開報表的手指頓了頓:“讓她把湯送到車裡,下午跟我去城寨。”
李欣欣的臉色瞬間白了,卻隻能低頭應是。轉身時,聽見身後男人慢悠悠地補了句:“把你那身戰袍換了,今天見的不是客戶。”
她僵在原地,原來他早就看穿了自己想跟著去的心思。
下午兩點半,黑色賓利停在公司樓下。丁瑤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皮衣,手裡拎著保溫桶,看見從旋轉門出來的林耀,立刻迎上去:“耀哥。”
林耀的目光落在她腰間彆著的那把小巧的匕首上,挑眉:“準備動武?”
“以防萬一嘛。”丁瑤笑得嬌俏,拉開後座車門時,正好撞見匆匆趕來的李欣欣。
李欣欣換了身米色風衣,長發束成高馬尾,手裡拿著個文件袋:“耀哥,我查了王老頭的底細,他兒子在國外欠了賭債,這是他的銀行流水。”
林耀接過文件袋,沒看丁瑤瞬間沉下去的臉,徑直上了車:“開車。”
賓利平穩地駛入老城區,斑駁的牆壁上到處是“拆”字。丁瑤剝了顆葡萄喂到林耀嘴邊:“耀哥,您說這王老頭會不會獅子大開口?”
“他要的不是錢。”林耀咬碎葡萄,目光透過車窗落在路邊下棋的老頭身上,“是麵子。”
李欣欣在副駕駛翻著文件:“他年輕時是這片的扛把子,三年前老伴走了,就一個人住。”
林耀沒說話,指尖在膝蓋上敲出規律的節奏。
到了王老頭家門前,鐵門緊閉。丁瑤剛要上前敲門,被林耀按住手腕:“等等。”他從文件袋裡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王老頭穿著軍裝,胸前掛著軍功章。
“你怎麼找到這個的?”林耀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李欣欣挺直脊背:“查他檔案時發現的,他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
林耀捏著照片笑了,推開丁瑤遞過來的匕首:“把家夥收起來。”
他親自上前叩門,三長兩短,是早年道上的暗號。
鐵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王老頭探出頭,看見林耀身後的黑衣保鏢,立刻就要關門。
“王伯,我是天耀地產的林耀。”林耀舉起照片,“我爺爺也參加過那場仗。”
王老頭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手慢慢鬆了。
客廳裡彌漫著煙味,林耀接過王老頭遞來的搪瓷缸,裡麵的茶水渾濁不堪。丁瑤皺了皺眉,被林耀用眼神製止了。
“林老板,不是我不給麵子,”王老頭猛吸一口煙,“這房子是我跟我老婆子結婚時蓋的,她走的時候說,要在這兒等我。”
林耀放下茶缸,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我讓人查了,您兒子在澳門欠了三千萬,債主明天就會上門。”
王老頭的手抖了一下,煙灰掉在褲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