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拉開帳篷拉鏈,冷風吹散了煙味。
“十年?”他接過電話,聲音在曠野裡格外清晰,“我要讓天耀的電池,永遠壟斷全球市場。”
電話那頭傳來抽氣聲。
“現在就把礦樣送到德國實驗室,”林耀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告訴他們,出最快的檢測報告,費用加倍。”
掛了電話,他抓起軍用水壺灌了口酒,烈酒灼燒著喉嚨。
遠處的海平麵,第一縷晨光正刺破雲層。
林耀知道,這場仗還沒完。
但他從不怕夜長,因為越是黑暗,越能看清對手的軟肋。
就像此刻他手裡的酒壺,既能暖身,也能在必要時,點燃一場燎原大火。
天耀的版圖,從來都是燒出來的,拚出來的,用智慧和手腕,一步一步啃出來的。
而那些擋路的,終將化為灰燼。
……
晚些時候。
“耀哥,‘夜色’酒吧的老板托人遞話,想讓天耀注資。”阿武推開防彈車門,掌心的煙盒被風掀起一角。
林耀抬眼,霓虹招牌的光在他鏡片上碎成光斑:“他的地下錢莊欠了道上三千萬,想拉我填坑?”
阿武點頭,指節叩著腰間的槍柄:“裡麵有三桌是坤爺的人,說是來給您‘接風’。”
林耀扯鬆領帶,金屬扣劃過喉結:“接風?帶家夥的接風?”
推開酒吧大門的瞬間,重金屬音樂劈頭蓋臉砸過來。舞池中央,穿亮片裙的女人正對著鋼管扭動,裙擺掃過林耀的皮鞋。
“林總稀客。”吧台後轉出個留小胡子的男人,金表在昏暗裡閃得刺眼,“您要的特調,剛調好。”
林耀沒接酒杯,指尖在吧台上敲出節奏:“錢莊的賬本,藏在冰桶裡還是酒窖?”
老板的笑容僵在臉上,冰塊在搖酒壺裡撞得叮當作響。
舞池邊突然爆發出爭執,穿黑背心的壯漢正揪著個服務生的衣領,啤酒沫濺了對方一身。
“坤爺的人?”林耀側頭,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壯漢腰間的紋身。
阿武剛要上前,被林耀按住手腕:“讓他鬨。”
服務生突然掀翻托盤,碎玻璃混著酒液潑了壯漢滿臉。他抹了把臉,掏出彈簧刀就要捅——
“慢著。”林耀的聲音穿透音樂,“這服務生,天耀要了。”
壯漢轉頭,刀疤在燈光下泛著紅:“林總這是要管坤爺的閒事?”
“我管的是天耀的人。”林耀從錢包抽出黑卡,拍在吧台上,“他剛才打碎的杯子,記我賬上。”
服務生突然笑了,露出顆小虎牙:“謝耀哥。”
林耀挑眉——這聲音耳熟。
燈光掃過服務生的臉,林耀突然想起,是三個月前在碼頭救過的那個少年,當時他還穿著校服。
“怎麼在這混?”林耀接過老板遞來的威士忌,冰塊沉底時發出輕響。
“家裡欠了賭債。”少年低頭擦著吧台,指縫裡還嵌著玻璃渣,“坤爺的人天天上門。”
舞池突然靜了,穿旗袍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來,開叉裙擺掃過林耀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