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你扣我集裝箱是什麼意思？”他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
林耀走到他麵前，鼻尖幾乎碰到對方的拐杖：“你斷我建材時，想過後果？”
“我在東南亞的木材廠，足夠供應半個香港，”李萬霖冷笑，“你天耀的工地，撐不過三天。”
林耀抬手，阿武遞上份文件。他抽出其中一頁，拍在李萬霖胸前：“你木材廠的消防證是偽造的，上個月燒死的五個工人，家屬正在樓下舉橫幅。”
李萬霖的臉色瞬間灰敗，手杖當啷落地。
暴雨漸小時，林耀坐在李氏的會客室裡，看著李萬霖在和解協議上簽字。鋼筆劃破紙張的聲音，像在切割什麼。
“記住，”林耀收起協議，指尖劃過對方顫抖的手，“天耀的事，不是誰都能碰的。”
車剛駛離李氏大廈，李欣欣的電話就來了，背景音裡有工人的吆喝聲。
“耀哥，李氏的建材商全反水了，”她的聲音帶著笑意，“他們說願意按原價給我們供貨，還賠了違約金。”
林耀望著窗外掠過的街景，雨後天晴的陽光刺破雲層：“讓他們把違約金捐給工人家屬，留份收據。”
“這是……”
“是讓他們知道，跟天耀合作，得先學會做人。”林耀掛了電話，指節在膝蓋上敲出節奏。
下午的董事會上，副總擦著汗彙報：“李氏的海外賬戶被凍結了，國際刑警說他們涉嫌洗錢。”
林耀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金屬反光晃過眾人的臉：“把我們手裡的李氏股分拋出去四成，我要讓他們的股價徹底崩盤。”
“可那樣我們會……”
“會讓他們以為我們在割肉離場，”林耀抬眼，目光掃過噤聲的董事們，“等他們抄底時，再放出他們偷稅的證據。”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樂惠貞踩著高跟鞋走進來，香奈兒手袋裡露出半截錄音筆。
“李氏的財務總監反水了，”她把錄音筆放在桌上，“這裡麵有李萬霖指使做假賬的全部證據。”
林耀按下播放鍵，李萬霖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出，帶著酒後的狂妄：“天耀算個屁，等我壟斷了建材市場……”
“明天早上九點，”林耀按下暫停鍵，“讓全香港的媒體都收到這份錄音。”
夜幕降臨時，李氏大廈的燈一盞盞熄滅。林耀的車停在對麵樓頂，望遠鏡裡，李萬霖正被廉政公署的人帶走，頭垂得很低。
“要趕儘殺絕嗎？”阿武遞來望遠鏡。
林耀搖搖頭，放下望遠鏡：“留他條命，看我們怎麼吞掉他的產業。”
車剛啟動，東南亞木材商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帶著濃重的粵語口音：“林總，我們願意把木材價降到成本價，隻求您高抬貴手……”
“價不用降，”林耀看著窗外亮起的霓虹燈，“把李氏在東南亞的代理權讓出來，天耀要三成。”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咬牙切齒的應答：“成交。”
回到公司時，李欣欣正對著報表發呆，咖啡涼透了也沒動。
“李氏的股價跌停了，”她抬頭，眼底有難以置信，“證監會介入調查，他們的上市資格被暫停了。”
林耀拿起她的咖啡一飲而儘，苦澀漫過舌尖：“讓法務部準備收購協議，我要在三天內，讓李氏的招牌換成天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