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自從見過那個姑娘齊芳之後,破例收斂了自己的豪放不羈,係好了衣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酒菜的到來。而紅孩子則東張西望,看向另外兩張桌子的客人,看著那兩桌客人飯桌上華宴盛開,再看自己這桌,那個小氣的少年隻點了兩道菜就腦門冒虛汗,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同樣是上飯店,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齊芳再出現的時候,身後跟著八位姿色不差於齊芳的女子,每人端著盤子,嫋嫋婷婷的來到周楊這一桌前,齊芳示意女子們將菜肴放在桌上,然後一擺手,八女退下,無聲無息。
周楊這回真的出汗了,呆呆的看著女子,“這位姐姐,我們沒要這麼多啊?”
齊芳嫣然一笑,向遠處一招手,又有四位女子款款而來,每人手中托盤,托盤中放置酒壇酒杯,除了擺放在三人麵前,另有一套餘著,擺在少年對麵。
周楊有些反應不過來,隻是,老牛和紅孩子已經風卷殘雲。
這是弄啥嘞?
周楊百思不得其解,神識翻看著自己的積蓄,覺得今天好像走不出這家酒樓了。
齊芳笑的淡然,“公子儘管慢用,象城雖然偏居大山之中,卻也有見過世麵的人,樓上一桌客人見到了公子三人來到,特意為公子點了這桌酒席,說是表達對公子的仰慕之情,不需要公子花錢!”
老牛頓了頓,卻依然沒有停止吃喝,紅孩子則乾脆裝作聽不見,下筷如飛。
周楊卻不敢動了,一動不動。
從小到大,他周楊就從來沒遇到這等好事,而且,初出茅廬,一路隻在山中,連個熟人都沒碰到過,何來仰慕者?
周楊想了想,對齊芳說道“還是麻煩姐姐,這一桌酒菜需要多少銀子,我還是把賬先結了,不然心裡不踏實!”
齊芳示意四女退下,然後坐在周楊對麵,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與已經滿杯的小雙舉杯示意“若是我說我就是那個仰慕者,公子可敢放心大膽飲用?”
酒樓內,另外兩桌客人已經停止飲酒,靜靜地看著周楊這一桌。
紅孩子將自己的椅子悄悄往齊芳身邊湊了湊,看齊芳沒什麼反應又湊了湊,側臉將腦袋放在桌上,看著齊芳,有些癡呆,這世上還真有仙女呀!
周楊眼神純淨的如同一汪清泉,隻是這汪清泉像是被一股春風吹皺,有些許漣漪蕩漾。周楊搖搖頭,目光直視齊芳,“就算是他的記憶,我與姐姐也素不相識!”
齊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角淚線劃過,潔白乾淨的臉上,兩道成串的細密的淚水畫出兩道長河。
周楊不忍,端起酒杯,與齊芳舉杯示意,“那就算我們相識已久,我敬姐姐一杯!”
美人淚水最讓人心動,不就是幾個錢嘛,何苦惹美人傷心?
齊芳破涕而笑,“還是變了太多,那個賴皮再也回不來了,不過這樣也好,隻要還是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周楊雖然被這又哭又笑的女子弄得迷迷糊糊,但是,心裡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一個女人來到自己麵前訴說衷腸,雖然也有些許感動,但更多的還是百思不解,紅孩子冒冒失失闖進一家酒樓,就有這等出乎意料的好事?就算自己是江湖雛兒,也知道這等好事的背後說不得有什麼重大企圖。
但是,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值得彆人惦記的?銀子?那幾百兩今天看起來就要交代到這兒了,自己就是個窮光蛋,人家還有什麼惦記的?
難道是,顏值?
周楊被自己的不要臉弄的不好意思了,暗自搖頭苦笑。對麵,齊芳收起柔情,突然踹了一腳紅孩子湊近的椅子,紅孩子人仰馬翻,懵逼的坐在地上,看著一瞬間變臉的美人,竟然有心悸之感。
另外兩桌人鴉雀無聲,這個在老廚子手下打雜的仙子一樣的女子,乾著最雜碎的活,卻做著最吸引人的事情,來這裡的客人,幾乎每一個客人都希望這個叫齊芳的女子為自己上一壺酒。
三舍精噲,食酒皆精,最精的乃是人。
一座象城,達官顯貴不少,吃得起的人不多,但是,甘願花銀子的也不少,而齊芳,就是讓囊中羞澀的少年們淘儘一年的積蓄也要來吃一頓的最大原因。
二樓,一間叫做“蘭舍”的雅間,三位女子頭挨著頭湊在一起,桌上小小的一方水幕,一樓清晰可見。
被稱為梅姐的女子一把抹去水幕,歎息道“三妹瘋魔了,在這間三舍精噲,隻有她拋頭露麵,這都多少年了,認了一個又一個,結果還不是失望。”
另外二女也默然,這個極為英俊卻略顯木然的少年,和那個放蕩不羈壞的讓人心煩又哭笑不得的少年,相差太遠,那個一腔熱血隨心隨性的陽光少年,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少年。
周楊還在盤算著銀子,對眼前這個溫情款款的女子,雖有片刻心動,但是終於還是忍不住心疼那些銀子,要不,這頓飯真要白吃?
可是少年從心底不願,老牛還在大口喝酒,紅孩子的眼神已經不敢那麼放肆,周楊顯得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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