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萬劍宗三修士離去後,夕陽將鴻盛的身影拉得頎長,它蹲坐在沙丘頂端,金色拳套反射的光芒刺向東風狂,琥珀色瞳孔裡翻湧著狡黠的算計。
當萬劍宗修士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它突然捶胸發出悶雷般的轟鳴,利爪在地麵犁出五道深溝:“小風,那五個人沒有用了吧?我們現在缺少煉製兵器的材料,我去收集下金屬材料,你不會不同意吧?”
東風狂的嘴角勾起與鴻盛如出一轍的弧度:“族長請便。”他特意加重了“請”字,目光掃過猩群中蠢蠢欲動的結丹期猩猩。
“不過這四個散修——”他指了指身後噤若寒蟬的白衣雙胞胎與綠衣姐妹,“你們不能動,他們可能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鴻盛的巨掌猛地拍在沙地上,震得方圓三丈的沙礫都在跳動。它歪著腦袋打量東風狂,喉間發出意味深長的咕嚕聲,仿佛在權衡這筆交易的利弊。
最終它咧嘴露出尖銳的獠牙,金色戰盔在夕陽下泛著冷光:“行!我讓九長老帶著一些孩兒們,留下來等你們,我們先去了。”
它轉身時,身後的元嬰期猩猩們立刻會意,三長老、六長老等人已經摩拳擦掌,利爪在掌心開合間發出“哢哢”輕響。
“等等。”東風狂突然開口,“鴻盛族長,我讓盛天在後麵跟著你們,他們身上的一些東西,我們要留下。”他側頭看向身旁的盛天,方逍遙在一旁輕笑。
鴻盛的腳步驟然僵住,龐大的身軀在風中微微顫抖。它回頭盯著東風狂,喉間的低吼越來越響,最終卻化作一聲沉悶的鼻息:“你們要什麼東西?”
“一件小裝飾。”東風狂攤開手掌,“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們的儲物鐲是你們的,其他對你們沒有用的東西,我會讓盛天拿回來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暗中向盛天傳音說了幾句話,盛天聽後輕輕點頭,明白東風狂所說的為何物了。
鴻盛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率領猩群如血色洪流般衝向遠方,金色拳套在暮色中劃出猙獰的弧線。
人類的儲物鐲固然誘人,但東風狂眼底那抹與它如出一轍的貪婪,才是真正讓它心悸的東西。
血色殘陽將沙漠染成詭異的絳紫色,武力統與武力決這對雙胞胎白衣修士,指節因過度緊握而泛白,相同的劍眉下,兩雙眼睛警惕地盯著遠去的猩群。
闔團、闔圓姐妹相依而立,綠衣在風沙中簌簌飄動,姐姐闔團咬著下唇,指尖無意識地揪著衣角,妹妹闔圓則看向對麵的泰婉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盛天的身影,隨著猩群消失在視野儘頭,遠處隱約傳來金屬碰撞聲,武力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震得兄長武力統慌忙扶住他的肩膀。
“他們...他們不會真的去滅口吧?”闔圓突然抬頭傳音道,眼中滿是恐懼。闔團強作鎮定地拍了拍妹妹的手,可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內心的慌亂。
方逍遙雙手抱胸緩步走近,四人如驚弓之鳥般猛然轉身,武力統下意識擋在弟弟身前,闔團則將妹妹護在身後。“幾位這是做什麼?”方逍遙挑眉輕笑,聲音卻讓四人渾身發緊。
下一秒,四人幾乎同時揮手,不同數量的內丹從儲物鐲中飛出,武力統額頭沁出冷汗,擠出僵硬的笑容:“道、道友!這是我們全部內丹,救命之恩,萬望收下!”
東風狂袖袍輕揚間,四人麵前的十顆內丹消失無蹤。他傳音方逍遙時,盛天離去方向傳來隱隱獸吼,“逍遙,你和他們四人隨便聊聊。”。
方逍遙眸光微閃,上前一步:“能在這死亡沙漠遇見雙胞胎修士,倒是稀奇。不知四位怎麼稱呼?”
武力統咽了咽唾沫,挺直脊背:“在下武力統,這是舍弟武力決。”兄弟倆雖然衣衫有些破損,但眉宇間仍透出一股倔強和不屈。
闔團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抬頭,綠衣下的嬌軀仍在微微顫抖:“我是闔團,這是我妹妹闔圓。”二女長得異常清秀,有種小家碧玉的感覺。
方逍遙笑著說:“武力統、武力決,闔團、闔圓,真是不錯的名字。四位道友,你們都來自哪裡?是散修,還是某個門派?”
武力統說:“回道友,我們兄弟是粵國人,我們是散修。”闔團說:“我們姐妹來自海外一個小島,我們來自一個小門派,名為明潭派,我們是門主。
方逍遙一揮手一把山河扇出現在手中,他輕輕地搖動折扇,似笑非笑地掃過四人:“萍水相逢皆是緣,青山翠綠滿是春。
我們能在這死亡沙漠相遇,也算有緣。對了,你們和青山教、萬劍宗的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莫非你們很熟?”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讓武力統兄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闔團闔圓姐妹更是下意識地攥緊了彼此的手。
武力統喉結滾動,眼底泛起一絲懼意:“我們本素不相識。在遭遇十足毒蠍群時,我們這群散修死傷慘重。是他們突然出現,擊退了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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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漸漸低沉,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可誰能想到,這竟是噩夢的開始。”一旁的武力決低頭不語,發絲垂落,遮住了他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某次戰鬥中,為了給萬劍宗修士擋下致命一擊留下的。
闔團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我和妹妹在沙漠中迷失方向,幸得泰師姐相助。後來她帶我們加入了隊伍,本以為找到了依靠...”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可現實卻給了我們重重一擊。”
“你們為此付出了不少吧?”方逍遙冷笑一聲,“怕不是被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吧?”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戳中了四人的痛處。
武力統苦笑一聲:“道友說得沒錯。每次遇到危險,他們總是讓我們衝在最前麵。上次遭遇風狼群,我們拚死拚活,最後卻隻分到了一些幾乎是雞肋的資源。”
他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起伏,“而他們呢?不僅拿走了所有的戰利品,還對我們頤指氣使!”
闔團咬著下唇,臉色漲得通紅:“每次戰鬥結束,我們身上傷痕累累,他們卻連療傷藥都舍不得給。”
她掀開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這些傷,都是為他們擋下攻擊留下的。可到頭來,換來的隻有一句‘廢物,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方逍遙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麼對待你們。”他目光如炬,直視著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