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後,嶽帥帶著山河五嶽宗的三百多個修士告辭離去,在離去前,山欣囑咐呂丹丹和泰婉兒等人要保護好自己,出了死亡沙漠後再一起聊天。
山河鐵軍也稍作休整,將所有隕落的士兵粉燒成骨灰後,將其骨灰和儲物鐲交由盛天統一保存,並將其生前記錄的一些留影珠中的影像,放到了一起。
再次踏上征程的山河鐵軍,經曆過這場大戰後,原本八百多人隻剩五百餘人,最後保留了十八個小隊的編製,每個小隊約三十人,雖人數銳減,氣勢卻未散。
墨煞背著那麵染過血的山河鐵軍的軍旗,沉穩地走在隊伍的最前方。盛天、小紅、東風狂和夕瑤站在它寬闊的肩頭,兩隻六翼羅刹則被安置在獸皮棺材裡。
紅毛猩猩群緊隨其後,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方逍遙和呂丹丹站在一頭名“一樊”的肩頭,目光和神識全部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士兵們依舊戴著白骨麵具,隻露出一雙雙燃燒著殺氣與狠厲的眼睛。他們身著統一的白色衣衫,步伐整齊劃一,踩在沙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透著一股肅殺的紀律性。
方逍遙湊近呂丹丹,壓低聲音問道:“丹丹姐,你還記得嗎?石錚愁被六翼羅刹偷襲時,頭上突然亮起的那道紅色光環——那是法寶的光芒嗎?”他眉頭微蹙,眼中滿是疑惑。
呂丹丹秀眉輕蹙,指尖無意識地撚著衣角,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法寶。當時那六翼羅刹的修為已超過元嬰期,若是嬰寶,絕不可能擋住它的全力一擊的。”
“不是嬰寶,那會是什麼?”方逍遙更困惑了,“竟能把化神期的六翼羅刹彈飛,威力也太驚人了。”
呂丹丹抬眼望向遠方,若有所思道:“依我看,那紅色光環更像是煉虛期大能留在他腦海中的一道神念。隻有這種層級的力量,才能有如此的震懾力。”
“一道神念?”方逍遙咋舌,臉上露出幾分無奈,“那他豈不是等於有了免死金牌?以我們的能力,根本殺不了他啊。”
“應該是這樣。”呂丹丹語氣平靜,“有煉虛大能庇護著他,想取他的性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逍遙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自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們拚死拚活的修煉,卻不及人家有背景的萬分之一。
看來,就算我們能活著撐到最後,也可能沒機會參與最後的名次爭奪了。”他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脖頸上的千機子鎖,數值比起嶽帥,確實差了一些。
呂丹丹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若是個人爭奪,我們或許真沒機會。但這次大戰未必隻有個人爭奪,或許也有團體爭奪呢,我們未必沒有勝算的。”
“團體爭奪?”方逍遙挑眉,語氣帶著幾分不信,“可最後的關鍵比拚,往往看的還是個人的實力。就我們這點家底和實力,恐怕是真不夠看啊。”
“怎麼會沒機會?”呂丹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我們人多啊。一對一或許沒勝算,但若是五對一、十對一呢?群起而攻之,我就不信沒有取勝的可能。”她的目光掃過下方整齊前進的士兵,眼中閃爍著篤定的光芒。
方逍遙用神識傳音,眼中帶著幾分現實的考量:“丹丹姐,俗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真到了最後關頭,誰會不為自己打算?怕是很難有人能舍生忘死地配合彆人吧?”他微微挑眉,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呂丹丹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傳音回應時,眼神裡多了幾分篤定:“若是沒經曆這場血戰,我們的士兵或許真會像你說的那樣,把個人利益放在首位。但現在不一樣了,經此一役,他們心裡該掂量清自己的實力了。”
方逍遙認同地點了點頭,傳音道:“是啊,以前的戰鬥,都贏的太過順利,有些士兵總覺得自己能和六宗的修士掰掰手腕,心浮氣躁得很。
可經過這次戰鬥過後,他們的那份浮躁被磨沒了,剩下的隻有沉穩和內斂。”他望著下方士兵們整齊的步伐,語氣裡多了幾分感慨。
“人教人千遍,不如事教人一遍。”呂丹丹輕聲傳音,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所以隻要我們有需要,他們定會全心全力輔助我們。
畢竟放眼山河鐵軍中,也就隻有我們幾人,還有一定的機會,去爭那最後的名次和獎勵,他們心裡都清楚。”
方逍遙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傳音道:“這麼說倒也在理。就看往後事態如何發展了,但願我們能撐到最後。”他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又很快被凝重取代。
呂丹丹抬眼望向天際,傳音道:“以我們的實力,走到最後應該問題不大,就怕中途冒出什麼意外乾擾,打亂了我們的方向。”
武力決和武力統走在各自小隊的正前方,他們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同時用傳音低聲交流著。
武力統望著前方起伏的沙丘,語氣裡帶著幾分悵然:“弟弟,咱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若是單獨對上六宗的修士,恐怕早就隕落了。”他攥了攥拳,指節泛白,眼神裡滿是對自身實力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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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決深有同感,輕輕歎了口氣:“是啊,我原先總覺得,咱們就算比六宗的修士差一點,也差不了多少。
可經過這次的戰鬥我才明白,我們雙方壓根就不在一個層級上。若不是有盛將軍、東副將、呂副將等人撐著,再加上山河五嶽宗的修士出手相助。
咱們這次怕是真要把命丟在這裡了。”他說著,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飛劍,虎口處還殘留著激戰留下的傷痕。
武力統自嘲地笑了笑,語氣裡帶著幾分苦澀:“看來我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沒有與天爭鬥的本事,卻偏想逆天而行,現在回想起來,實在可笑。”
武力決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執拗:“哥哥,咱們也不必妄自菲薄。雖說我們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但至少能做個堅強的絆腳石。誰想從咱們麵前順順利利過去,就得被絆上一下,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武力統聞言,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狠厲:“說得對!我們就是要做塊硬邦邦的絆腳石,專絆那些不把咱們放在眼裡的家夥。
就算是塊石頭,也要讓他們前進的速度,慢得像蝸牛爬!”他挺了挺脊梁,步伐也沉穩了幾分。
與此同時,闔團與闔圓也帶頭走在隊伍的前列,她們的目光時不時掃過身旁和身後的士兵,借著神識悄悄傳音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