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圓滿就是掙錢了,高中了,洞房花燭夜了。
當然啦,這些喬喬一個都沒有占,但她就是高興呀,畢竟徒弟聽話,男朋友不粘人,朋友也識趣。
正做著美夢呢,就被一陣天津快板的聲音給吵醒了,床上的睡美人先是皺了皺眉頭,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腦子回攏,抱著被子側過身仔細聽了聽,
“竹板慢打響叮當,講義版英雄好漢武二郎,二武鬆學拳到了少林寺,論武藝刀槍棍棒樣樣強……”
彆說,這節奏感還挺強,很洗腦啊,隻不過唱的這個人有點問題,是九品緇衣捕頭老邢……的徒弟燕小六。
即便再多才多藝,這古代也是下九流,多少給公家丟麵了。
一聽老邢的連番質問,喬喬就知道又有熱鬨看了,一秒穿衣洗漱,走了個捷徑,她剛下樓就看到怒氣衝衝的師傅拉著徒弟走了進來。
佟湘玉趕緊把人迎進來,“老邢,這是咋了麼。”
“堂堂一個捕快整天吊兒郎當,正事不乾,跟個乞丐混在一起。”老邢坐下之後瞪了燕小六一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誰知對方是滿臉的委屈,
“我沒有,是他先拿板勾我的。”
不說還好,說了更氣,“一個快板就把你給勾去了是吧,你要這麼愛唱,把官服脫了,愛咋唱咋唱,沒人管你。”
“老邢,他還是個孩子呢。”本來佟湘玉想勸一勸,都共事這麼多年了,她還不知道老邢的性格,給個台階就下的主,結果孩子不懂啊,還擱那裡強,說自己虛歲都19了,已經不是孩子了。
老邢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他抽出燕小六腰間彆著的嗩呐,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是個捕快還是送親的?你要這麼愛吹,你乾脆回老家好好的吹,讓你一次吹個夠。”
扭臉還用不是很小聲的悄悄話衝著佟湘玉吐槽,
“早知道他這麼沒出息,當初我就不該把他從鄉下帶上。”
燕小六也是沒眼色,他師傅就是個順毛驢,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多說話,並且道歉,他就不,他還委屈上了,
“早知道當捕快那麼沒勁,當初就不該來。”
不愧是師徒倆,這麼大聲的悄悄話也是沒誰了。
“你說什麼?”
“我都來了三個月了,一個案子還都沒辦呢。”
聊著辦案了,也不知道為啥又竄到了紮馬步上麵,這師徒倆是誰也不讓誰,最後老邢被氣走了,連徒弟也不要了,這麼多人呢,誰也沒拉住。
可憐巴巴的燕小六成了留守兒童,蹲在門口看著老邢離開的方向。
“大嘴,我餓了。”這出戲一點都不好看,隻要是她徒弟敢這麼跟師父說話,下一秒就已經被逐出師門了,強是吧,那就接著強去。
“師父你醒啦,我給您做了大蝦,再配碗米飯成不。”
“成。”
看看,看看,她徒弟多乖,不用吩咐,都知道給師父準備好吃的。
被香味勾搭的燕小六也顧不上望師石了,慢慢的蹭到喬喬的旁邊,問道,
“我能吃點不。”
“不能,這是我徒弟孝敬我的。”護食喬上線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蝦扒拉到自己的碗裡,“你還惦記吃,你師父都被你氣走了,我徒弟要是敢這麼跟我說話,可不是紮一會馬步就能解決的。”
提到這個,燕小六又蔫巴了,呆呆的看著門外,嘴裡卻不服軟,“我說的也是實話嘛,本來就沒有碰到一個案子,做這捕快還有什麼意思。”
“你這話就不對了,一個好的乾部要站在百姓的立場上著想。”立功心切,喬喬可以理解,說到底這孩子也才周歲18,在現代還是個高中生呢,熱血上頭的衝勁本來就正常,
“你知道百姓最希望的是什麼嗎?”
“什麼?”
“吃得飽,穿得暖,安居樂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夜不閉戶也不擔心,這裡麵怎麼能沒有你們和婁知縣的功勞呢,對比其他縣城亂七八糟的局麵,安穩也是一種成就,就非要鬨得盜賊頻出,土匪時不時的過來打家劫舍,或者是天災人禍,這種情況真的好嗎?到時候頭疼的又是你們,老邢已經做的很好了,最起碼七俠鎮在他夜以繼日的巡邏下很少有賊,即便是有,也會很快解決,杜絕民眾恐慌。”喬喬苦口婆心的勸著,“他雖然有時候確實喜歡貪點小便宜,但無傷大雅,沒有像那些酷吏一般壓榨百姓,就像佟姐姐,最多也就是嘴上說幾句,那你師父來了哪次不是儘心招待,小六啊,平平安安也是一種福氣。”
“師父,飯涼了,我給你炒了個雞蛋就著吃,彆涼了胃。”
“好的。”
彆看李大嘴長的五大三粗,不著四六的,其實心特彆細,這高低立現,燕小六也有些後悔了,不該頂罪的,又偷偷看了看專心吃飯的女子,心想,他師父要是也長這個樣的話,他肯定什麼事都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