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怎麼樣了。"清風抱著奄奄一息的陸柏,滿眼的心疼與愧疚。
二人朝夕相處二十餘年,但始終相敬如賓,至今沒有夫妻之實。
作為兩大家族互相交易的籌碼,清風早就心有所屬,她與陸柏的親事,不過是一宗買賣。
深知這一點的陸柏並無半點怨言。
因為他是發自內心地喜歡清風,即使對方心中沒有自己半點,隻要能夠靜靜地看著,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他堅信終有一天,自己能夠打動對方。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做?”
“你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保護我。”
“你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清風掩麵而泣,顫抖的聲音中滿是愧疚,滾燙的淚珠如雨滴墜落,落在懷中男子的胸口。
陸柏伸出手輕輕撫摸那張如玉石般光滑的臉頰,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成親的那天,我曾發誓要一生一世的守護你,愛護你,嗬護你。我所做的一切,隻是因為我喜歡你。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
也許是因為傷勢太重的緣故,在說完這番深情的告白之後,陸柏大聲地咳了起來,口中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剛剛有些血色的臉龐頓時變得煞白。
顯然剛才服下的靈丹並沒有壓製住陸柏的傷勢。
清風連忙取出手帕,替對方擦拭嘴角的血跡。
“你不要說話了,先把傷養好,等爹爹取了寶鼎,我們就回家族,老祖一定有辦法救你。”清風耐心地安慰著對方。
此刻她的心痛如刀剿,內心更是感到無比愧疚和懊惱。
塔塔!
就在這時,二人所處的洞窟當中,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徹四周。
“他渾身的經脈都被震碎了,就算救回來也不過是個廢人。你難道要跟著一個廢人過完餘生麼?”
等那人走到近前,方才看清麵貌,隻見來人身穿黑袍,手持鐵杖,正是與二人一同從洞府當中逃出來的慕應玄。
“你來這裡做什麼?”清風寒聲質問道。
慕應玄把鐵杖扛在肩頭,半蹲在二人麵前,嬉皮笑臉地說道“自然是帶我的心上人遠走高飛。”同時手指輕佻地勾住清風的下巴。
已是氣若遊絲的陸柏見此一幕,隻覺氣血翻滾,用儘全身力氣想把對方的手甩開,卻被慕應玄一把抓住,同時麵色猙獰地說道。
“麵對你這將死之人,我也不妨把話說清楚。清風心裡的那人就是我,天欲魔鼎的消息也是她透露給我的。我們本打算得到魔鼎之後就遠走高飛,沒想到卻橫生枝節。”
“你說什麼?”
陸柏整個人如遭雷擊,他艱難地轉過脖子,卻看見清風隻是低聲啜泣。
此時此刻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你這個賤人給我滾。”陸柏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不知所措的清風,然後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
慕應玄一把抱住清風,此行雖然沒能得到天欲魔鼎,但看到陸柏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他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滿足。
看著曾經的摯愛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對方懷中,陸柏的世界觀徹底崩塌。
這就是他深深愛著的人啊。
自己的款款深情,自己的孤擲一注,自己的數十年的等候,都不過是他人眼中的笑料。
悲傷過度的陸柏不知為何,突然放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