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這話算說錯了!你快趕緊上來,聽我跟你講講,那幫老家夥都是怎麼折磨我的?”
秦音本來也要送他去碼頭,於是跟著坐上車,聽他這麼說,頓時有點忍俊不禁。
秦峰喋喋不休地訴苦:
“我如今可算理解父親當時的難處了,天天跟人乾嘴仗,那幫老家夥人人跟我倚老賣老,這嘴不碎,能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我父親顯然就是嘴太不碎了!堂堂大帥,竟然被他們牽製這麼些年!”
“我跟你講,對付那幫老油條,就得像小姑父和鐘叔這樣的人來,我為什麼學著不要臉皮嘴碎毒舌?那都是受我小姑父啟發了”
秦音聽到這兒,素手扶額,憋住了才沒笑出聲。
如今想起來大嫂上次來說的話,說秦峰跟秦震關隔三差五就為政務吵嘴,父子倆簡直誰也不服誰。
那場麵,她算是能體會了。
就秦峰現在這貧嘴,換做是從小帶他的傅文睿來,少說也得不耐煩地罵上兩嘴。
不過秦音倒是沒覺得煩。
大約是,她還有點習慣。
到碼頭這一路,秦峰嘴都沒停。
要不是時間不夠,他恨不能把徽州軍部那幾個元老,全部連名帶姓的罵一遍。
開車的寒露和他的隨行副官,聽得直汗顏。
好在碼頭還是到了,樓船早早就準備好,衛兵們也已經將行李陸陸續續運上船。
秦峰登船前,傾身抱了抱秦音,同她告彆:
“小姑姑,我走了,等我到了,給你打電報報平安。”
曾經小小的少年,如今已經長得比秦音還高了,像個男子漢的樣子。
她莫名鼻酸,淺笑輕拍他背。
“去吧,一路平安,替我向你父親母親代好。”
“嗯!”
秦峰點點頭,鬆開手臂後退兩步,朝她笑彎眼睛,露出一排潔白牙齒。
他長開了,越來越像秦震關,隱約能看出傅家人的三分影子。
秦音抿唇失笑,朝他擺了下手。
秦峰轉身蹭蹭幾步竄上甲板,朝秦音揮手告彆。
臨近正午,春日清冽投射在海麵上,波光粼粼,令人不自覺眯起眼。
目送樓船漸漸遠去,秦音素手搭在眉上,收回視線,轉身示意寒露。
“回去吧。”
主仆倆朝停車的方向走去,沒幾步遠,正欲開門上車,卻聽一旁傳來一道略顯熟悉的男聲急急喚道。
“誒~!夫人!”
秦音和寒露齊齊駐足,遁聲扭頭,瞧見西裝革履身量挺拔的中年男人,正快步朝這邊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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