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隻剩下林青瀾和王棲鳳。
“仙子。”林青瀾微微拱手，算是打過招呼。
不過王棲鳳卻還是置若罔聞。
她的目光集中在一處圍欄上。
林青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烏鴉站在那裡。
他之前便注意到了，這是一隻普通的烏鴉，沒有任何修為，已經待在雲舟上有一段時間。
王棲鳳伸出手掌，微微虛握，烏鴉仿佛被一張網網住一般，被她握在手中。
“低賤的烏鴉也敢借助我王家的雲舟飛行，難道你也知道好風憑借力的道理？”
她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跟烏鴉說話。
“可惜，生如螻蟻，當有自知之明，命薄如紙應該加倍珍惜。否則，一旦染指了不該染指的東西，便隻有死路一條。”
說罷，她手掌輕輕一握，烏鴉瞬間爆開。
有靈力包裹，血液都沒濺起一滴。
“仙子是想說，烏鴉怎能配得上鳳凰麼？”林青瀾神色不變，輕聲說道。
“在我的家鄉有句話，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誌。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更何況，你所看到的烏鴉未必不能蛻變成真龍。乾坤未定，誰是牛馬？誰是黑馬？猶未可知。”
“嗬嗬，不過是做無謂的掙紮罷了，烏鴉就是烏鴉，也隻能是烏鴉。”王棲鳳輕描淡寫的說著，把手中的烏鴉碎肉扔到雲舟外。
林青瀾眼睛微眯，王棲鳳話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若不是在王家雲舟上，林青瀾絲毫不懷疑她會出手。
“林公子，你若是聰明人便離凝雪遠一點，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她好。”
“我若說不呢。”
林青瀾聲音低沉，眼中閃爍著幾縷寒芒。
“離開或者消失，我想你應該知道如何選擇。”王棲鳳抬著頭顱，篤定的說道。
“很不巧，我這個人天生反骨，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林青瀾笑了，氣極反笑。
臥龍榜二十一很了不起？
還不等王棲鳳反駁，王凝雪帶著武曼瑤從閣樓中走了出來。
王凝雪似乎察覺到這裡的氣氛不對，開口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王棲鳳不答，隻是目露警告的看著林青瀾。
林青瀾哈哈一笑，“王仙子剛才給我講笑話呢，笑死我了。”
“什麼笑話這麼好笑，我也想聽。”武曼瑤不知道是沒察覺到還是裝作不知道，一臉好奇的詢問道。
“既然曼瑤想聽，那師姐便講給你聽。從前呐，有隻蛤蟆，出生便在井中，沒見過世麵，他整日對著天空哇哇大叫，認為天隻有井口那麼大。”
“一天，一隻天鵝飛了進來，將蛤蟆帶了出去，蛤蟆眼界大開，感歎世界之大，可那蛤蟆非但沒有感激天鵝，還對天鵝產生了非分之想，你說好不好笑？”
“哈哈哈。那可真是一隻好笑又無恥的蛤蟆。”武曼瑤笑彎了腰。
王凝雪俏臉生寒，仿佛能結冰，她何嘗沒有聽出話中的寓意。
“此言差矣。”林青瀾非但不惱，反而笑道，“有句話叫蛤蟆自有蛤蟆愛，鐵鍋配爛蓋，說不定人家是真愛呢。你說是吧？凝雪仙子。”
王凝雪依舊俏臉生寒，眼中有著化不開的心疼和愧疚。
她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姐姐和林青瀾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大致能猜得到。
正因為猜到了才愈發心疼。
那個敢一人挑一城的男人為了她卻願意這般隱忍。
若那個男人爆發，她不會覺得自己的姐姐有一絲勝算。
哪怕她在臥龍榜上排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