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正中石立下懷,他手持晶瑩酒杯,朝陳亮緩步逼近“哎呀,這不是誰呢?季家老祖宗壽宴,怎會有鼠輩亂入?”
陳亮早已察覺到石立,卻未曾料到他竟敢主動前來挑釁。
“鼠輩!雜碎!”陳亮指向石立和楊苑,嘴角泛起諷刺的笑,“名字倒新奇,不過賤命易活,也不錯。”
石立怒不可遏,手指顫抖地指著陳亮“你這個……”
“我最厭惡他人指著我。”陳亮坐姿未變,冷冽的目光直逼而來,“若想丟掉手指,直說便是。”
“囂張得很。”楊苑見石立被震懾,語氣轉冷,“在我們的貴族圈內,沒你的立足之地,滾!”
陳亮目光如冰“滾?就憑你?”
“就憑我?”楊苑傲慢地以鼻孔對人,“立刻離開,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石立沾沾自喜“聽見了嗎,季家並非你能涉足之地,速速退去。”
陳亮起身,整理衣襟,笑道“你們能代表季家做主?”
他回首望向守衛,攤手道“並沒有,我隻是被驅趕之人。”
保安匆忙趕到,楊苑指向陳亮告狀“此人無請柬,擅自闖入宴席,不僅白吃白喝,還傷了我的同伴,立刻將他逐出,莫要擾亂季老祖宗的壽宴。”
季老祖宗麵色鐵青“石家昔日尚可,隻是石夫人過於惹是生非,往後儘量避而遠之。”
話音未落,季老祖宗便打斷了他“聯姻?荒謬!是非不分,年紀大了就這麼糊塗?把依依嫁給那種世家,豈不是毀了她的終身?”
季老震驚不已“真沒想到,小亮竟通曉古物鑒賞,那串朝珠,父親連讓我們碰都不敢。他天天向老友們炫耀,簡直像個孩子般得意。”
陳亮冷眸一掃“我說過了,彆再指著我。”
保安對陳亮再次發出警告“先生,請您離開這裡。”
“好好好,這才對嘛。”季老將陳亮引薦給季老祖宗,“父親,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小亮,就是他解開了我食物哽咽的難題。”
陳亮不想在此地掀起波瀾,至少要給季宇卓幾分顏麵。他沉默不語,雙手插兜,向門外走去。
保安見石立的手指腫脹如饅頭,信以為真,冷著臉對陳亮下令“先生,請即刻離開!”
長久靜坐的季家族長忽然起身,朝陳亮伸出手“原來是你?小卓一直不肯透露,沒想到竟然是你?如此年輕,我還以為是位老朋友呢。真是出乎意料啊。那串魔法朝珠,祖父非常喜歡。”
季宇卓麵色一沉,嗬斥守衛“你竟敢驅趕我尊貴的賓客?”
守衛驚恐得汗如雨下,不敢吱聲。
石立洋洋得意地笑道“我即將成為季家的乘龍快婿,你說我能代表季家嗎?”
季老見族長動怒,連忙附和“是是是,父親說得對,我當時就不讚同,石立對周家千金用那種幻術,足見其品行惡劣。今晚竟然還趕走了我寶貴的客人,這筆賬我會算清楚的。”
陳亮看向楊苑,剛才這小子讓自己滾,這筆賬他記下了。
季依依這才轉過頭,不屑地瞥向石立“石公子,我們很熟嗎?”
石立怒不可遏“你在說什麼?”
陳亮輕輕搖頭,微笑道“隻是個無趣之人罷了。”
“隻要祖父喜歡就好。”陳亮欣賞這種隨性的態度,這才是家人之間應有的相處之道。
陳亮冷眼看向楊苑和石立“你們真的確定要我離開?”
“這裡他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他可是我最尊貴的賓客,需要什麼邀請函?”季宇卓怒火中燒,險些將最珍貴的客人趕出門。
剛走到大門口,季宇卓握著魔晶鑰匙,匆忙趕來,看見陳亮,愣住了“為什麼你要走?”
季老臉色陰沉“叫什麼稱呼?那些亂七八糟的頭銜都免了,就像先冬一樣,叫我伯父就好。”
石立強忍疼痛低吼“如果不是我有緊急事務處理,我一定跟你出去理論。”
手一揮,空酒杯砸在石立的手指上,讓他痛得慘叫。
陳亮微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