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身的記憶中,徐貴妃被關在冷宮的五年裡,齊皇是從沒有來過一次的。
可現在怎麼忽然來冷宮了。
“看來這事不尋常啊。”
葉城心中暗想著。
不過,他不打算過去迎駕。
既然齊皇來了,想來小皇子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想到這裡,葉城重新閉上了眼睛。
.......
徐貴妃所住的庭院外。
齊皇帶著眾多宮女太監興師動眾得來到了門口。
隨著曹懷英高呼陛下駕到後,一道妙曼身影從中飄然而出。
雖然宮裝破舊,麵容消瘦,卻隱藏不了那精致麵容中的一抹嫵媚之意,愈發惹人憐惜。
她泫然若泣,仿佛搖搖欲墜一般,一下子撲到了齊皇麵前。
雙手摸著齊皇的靴子,帶著驚喜,意外,惶恐,委屈等種種情緒糅合在一起的語氣低呼。
“臣妾,叩見陛下。”
她白玉光潔的額頭都貼在了地上,身體仿佛太過於激動而顫抖著。
齊皇看著跪在麵前儘顯嬌柔悲慘的徐貴妃,仿佛勾起了某些回憶。
原本漠然的眼神中,泛起了一抹柔和,然後他伸出雙手,彎腰抱住了徐貴妃的肩膀,輕輕將她托了起來。
“愛妃,你受苦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抹疼惜的味道。
徐貴妃抬起頭,淚水猶如一顆顆玉珠一般從眼眶中滾落而下,仿佛要釋放出內心的委屈一般,她撲到了齊皇的懷中,哭泣著:“臣妾不苦,不苦,隻要陛下還記得臣妾,臣妾受多少苦,也是值得的...”
“這次,你就跟朕出去吧。”
齊皇輕輕點頭,然後問道:“璟兒呢?”
徐貴妃一聽到齊皇提到兒子,眼淚再次湧現出來,“璟,璟兒他病了....”
“病了?”
齊皇眉頭微皺,當即對曹懷英道:“傳禦醫候著,給八皇子治病。”
“是,陛下。”
曹懷英連忙領旨。
接著,齊皇跟徐貴妃攜手進入了屋子裡。
看到裡麵簡陋而破舊,齊皇麵無表情,當他看到床上睡著的小皇子,臉色微紅,不時動動身體,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於是,他上前輕輕將小皇子抱了起來。
他仔細打量著這個五年未見的兒子。
五年前,小家夥還在繈褓之中,轉眼間已經這麼大了。
也不知道在這冷宮中吃了多少苦。
這一刻,他的內心變得無比柔和了起來。
畢竟是自己的血脈。
再怎麼無情的帝王,內心也終究有柔軟的地方。
於是,他抱著兒子,帶著徐貴妃,一起走出了房子,朝著冷宮之外走去。
許多宮女太監看到這一幕,全都知道,這位貴妃和小皇子,終於又翻身了。
......
冷宮徹底安靜了下來。
宮門也重新關上了。
在被遺忘的一角破舊建築之內,葉城再次睜開了眼睛,目光悠然。
終於安靜了。
他可以在這冷宮之內,獨享安靜了。
事實也是如此。
在徐貴妃和小皇子被齊皇接出冷宮之後,冷宮的大門再也沒有打開過了。
那些曾經送過食物的太監們,仿佛也忘記冷宮中還生活著一個老太監。
葉城每天修煉,每天拿著掃帚,打掃著冷宮的每一寸落了樹葉的地麵。
天氣越來越冷了。
直到一天,天空突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一夜之間,整個冷宮都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地毯了。
此刻,在冰冷的房間內。
葉城依舊單衣單褲,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忽然,他蒼老的身體皮膚上,浮現出一抹了灰光,這灰光仿佛是在身體最深處浮現出的,使得皮膚,筋肉,骨骼...竟然在灰光的照耀下,漸漸清晰了起來。
最後,葉城仿佛全身化為了一個灰蒙蒙的水晶人一般,卻又通透無比。
隨著灰光收斂之後,這種奇異現象才逐漸消退,最終化為了血肉之軀,還是那副蒼老如枯骨一般的狀態。
“這就是金剛境,果然奇異啊。”
葉城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笑容。
雖然他這段時間的重點依舊是演練劍術,領悟劍意,反倒是修為提升是次要。
可他有著命丹的原因,他的修為依舊以驚人的速度提升中。
現在他終於突破到金剛境了。
剛才那灰光,其實就是氣海丹田中的真氣源產生的護體罡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