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蔑視父皇,現在又一口否認太子李恒齋期喝酒違反通齋律的事實。
原來人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沒錯,我的太子怎麼會在齋期喝酒,朗朗乾坤,公道自在人心,誰是誰非,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李乾,你真是昏庸無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為了一己私欲,竟欲廢掉自己的親生兒子,你還算是人嗎?”
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緊跟著皇後裴如夢在眾多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她的眸子中閃爍著森冷和狠毒,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種誌得驕狂的快意。
因為她占據了大勢。
沒看到這麼多的文武大臣,皇親國戚勳貴諸侯都站在太子這一邊?
“太子明明在齋期喝了酒,是你們在顛倒黑白....”
信王李璟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怒視道。
“小八,你真是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唯有實力才能掌握真理。”
太子李恒在信王李璟身上掃了一眼,然後落到了齊皇身上,“父皇,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容不下我,但我想說的,你已經失敗了,如果你現在將皇位禪讓於我,我還是願意給你一個體麵的晚年。”
齊皇根本沒有去看皇後和太子,而是溫和的目光看向旁邊的信王李璟,輕輕說道:“璟兒,永遠記住今日之事。”
“是,父皇。”
李璟用力得點點頭,目光變得無比堅定了起來。
他今日才知道,人心可以如此之可怕。
“宣旨。”
齊皇又說道。
頓時,站在另一邊的曹懷英拿著兩份聖旨,走到了殿前中央,打開一份聖旨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太子李恒,地惟長嫡,位居明兩,而乖謬不正,疏遠賢人。自以久嬰沈痼,心憂廢黜,結黨納邪而違朕命,祭前飲酒以反齋律,既驚駭於視聽,亦傷敗於典禮。豈可守器纂統,承九鼎之重,宜廢為庶人,今褫奪皇太子位。”
殿堂之內,隻有曹懷英尖細的宣旨嗓音。
施文恩等忠於齊皇的臣子,都跪伏了下來,聆聽聖旨。
許多人都冷眼旁觀。
因為這宣旨,對他們而言,就是一張空口白紙,毫無用處。
皇後裴如夢冷笑連連,大局已定,可這齊皇卻依舊在我行我素,簡直是不可理喻。
太子李恒也不以為然。
就算你是皇帝,當你失去了權威,所有人都當成放屁,所謂的聖旨,也就沒有了法律效用。
唯有一個人....他卻露出了一抹沉思。
是明王李昇。
他覺得現在的齊皇很反常,絕對不是失去理智的瘋狂之舉。
看來這次的大朝會,勝負未定啊。
讀完廢太子的詔書之後,曹懷英又拿出了第二份聖旨。
這一份,自然就是冊封信王李璟為太子的聖旨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信王李璟,為宗室賢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李璟持璽,分理庶政,撫軍監國。百司所奏之事,皆啟皇太子決之,今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曹懷英繼續宣讀聖旨。
這次不僅僅是冊封信王李璟而皇太子,而且還授予皇太子李璟持璽理政撫軍監國之大權。
這幾乎就是皇帝之權了。
全場眾多文武大臣,皇親勳貴們依舊沒有反應。
都冷目看著這一切。
“齊皇,你這兩封聖旨,我三家四派不認可。”
就在這時,一個淡然的聲音從金鑾殿之外的遠處傳遞而來。
雖然這聲音並不高,仿佛隻是平常說話一般。
可傳到大殿之內,聲音並沒有減弱,所有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在耳邊所說一般。
全場的人都臉色一變。
三家四派的人。
終於出現了。
.......
金鑾殿外。
隨著那個淡然的聲音傳遞而來,守護在外的大量鐵甲禁衛,全都拔出了兵器,一雙雙充滿殺氣的眼神看向遠處天空。
蕭殺的氣息彌漫全場。
“來者何人,皇宮之內,未經許可,禁止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一個身長七尺,穿戴全身鐵甲的威猛武士,拖著一把兩米多長的樸刀,凝重的目光森然看向飛來的近百道人影。
能夠飛行。
必定是飛天宗師級以上。
近百個飛天宗師,這簡直是一股恐怖到極點的力量。
“讓他們進來。”
這時,齊皇平靜的聲音從大殿之內傳了出來。
“是,陛下。”
那個金甲武士轟然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