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羅師的表情,張友彬也知道,頂級的藥材,對於中醫來說,就仿佛收藏家裡收藏的頂級珍寶一樣。
羅師看了一眼後,便將盒子合上,然後交給了張友彬,並對他說道:“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好的,羅師”
隨後,羅師帶著他的孫子,坐著張友彬的車,來到了張友彬的彆墅。
到了彆墅,三人直接向著張利安的房間走去。
在給張利安介紹了羅師後,羅師就對張利安進行診脈,隨著時間的推移,羅師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到了最後,羅師輕歎一聲,說道:“神仙難救啊,已經傷到臟腑的根本了,用再好的藥,也隻能延緩,而不能根治。”
張友彬歎息道:“羅師,原本我的想法就是用中藥調理,可是,調理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他的臟腑好似一個無底洞,怎麼也填不滿,所以,我隻好用猛藥,看看,能否延續他的生命。”
羅師思考了一會,說道:“你的想法,看似有用,但是,這也會造成臟腑的負擔,從而加速生命的流逝,所以,你要把握好這個度,才能延續他的生命,如果把握不好,就會加速他的死亡。”
張友彬隻是想著用猛藥來填補臟腑的虧空,可是經過羅師的提醒,這才讓他猛然醒悟,現在張利安的身體,好似一個破爛的瓷娃娃,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瞬間破碎,所以,他現在感覺非常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辦。
羅師看到張友彬糾結的神色,然後開口說道:“這樣,你繼續用藥,由我來看著病人用藥,直到達到最佳用量,我們在停止。”
聽到羅師這樣說,張友彬的心裡,從緩緩的放鬆下來,然後恭敬的說道:“謝謝您,羅師,不然在我的莽撞下,可能已經不可挽回了。”
羅師拍了拍張友彬的手臂,歎息道:“你這樣做,也隻能延緩他三個月或者更短,同時,不僅要花費大量的資金,而且,還會讓病人異常痛苦,這樣做,值得嗎?”
張友彬低頭說道:“羅師,我隻想他能多看一眼這個世界。”
羅師點了點頭,明白了張友彬的心思,這樣的場景,在他這一生,已經見識過很多,所以,他也能理解張友彬的心情。
於是,羅師讓他按照自己的藥方,前去熬藥,並且等藥涼一些,就拿給張利安喝。
最後,在羅師的幫助下,張利安第一次喝下了三分之二的藥,並且開始囑咐張友彬,讓他時刻給張利安把脈,並且把脈象告知給他,讓他以這個脈象為主,隻要張利安的脈象如此,就要停止喝藥。
張友彬將羅師的囑咐用心記下,然後才將羅師送回家中,同時,也讓星雅集團的法務,跟著來到了羅師家中,開始向羅師的孫子,簽署股份轉讓協議。
這一次,張友彬將任意集團的股份,轉讓了百分之二,而這百分之二,就已經達到了1.6億,羅師原本不想收這麼多,最後,在張友彬的堅持下,才勉強的收下。
至於為什麼轉讓任意集團的股份,那也是因為,張友彬詢問羅明哲,問他今後想要乾什麼,羅明哲回答道:“小師叔,我準備和我爺爺繼續學醫,繼承他的衣缽,發揚中醫。”
於是,張友彬就將任意集團的股份送給他百分之二,張友彬當著羅師的麵,對羅明哲說道:“明哲,既然你叫我小師叔,那麼我就對你說一些心裡話,想要發揚光大中醫,就要專心直至,而我送你的股份,就是你的保障,保障你今後的生活無憂,這樣,你才能專心學習中醫,同時,這個集團也從事醫藥行業,你也可以在這個集團得到一些便利,讓你的從醫之路,更加順暢。”
羅明哲看到爺爺點頭後,就答應了下來,並且簽署了轉讓協議,這樣,羅家今後,光拿分紅,就能在天河市,生活的無比滋潤。
在簽署完協議後,張友彬就向羅師告辭,羅師也沒有挽留,他知道,張友彬還要去照顧病人,於是,羅家人將張友彬送至樓下,就看著張友彬駕車離去。
張友彬回到彆墅,就來到了張利安的房間,張利安在喝完中藥後,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聽著張利安均勻的呼吸聲,張友彬就知道,此時的張利安正在恢複。
雖然不能恢複如初,但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這就是張友彬的目的。
在從保姆那裡,接到了女兒後,張友彬便一邊帶著女兒,一邊陪著張利安。
也許是張友彬的陪伴,也許是這就是張利安想要的生活,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利安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並且,好似一個正常人一樣。
時間一晃,兩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張友彬放下所有的工作,就在家陪著,彆墅裡,每天都是女兒的歡笑聲,張利安也隨著小雅的歡笑聲,每天都開心不已。
在這樣的生活下,張友彬心態平和,張利安滿臉慈祥。
而這一切,卻在某天的下午,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當一家人坐在客廳裡閒聊時,張利安突然暈厥了過去,好似睡著一般,怎麼叫都叫不醒。
張友彬連忙給其把脈,根據脈象,張友彬感覺到,張利安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逝,即便是百年人參,都已經無法為其提供能量,這讓張友彬開始慌張起來。
最後,還是在保姆的提醒下,才給醫院打去了電話,醫院的救護車將張利安拉到醫院,開始快速急救。
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急救後,醫生直接出來,然後對著張友彬微微搖頭,並說道:“張先生,您的父親已經無力回天,我們已經儘力了,現在您父親已經醒了,你們還是去見最後一麵吧。”
張友彬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的世界感覺像是崩塌了一般,此時的他,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張友彬踉蹌著走進了搶救室,看到病床上,那奄奄一息的老人,張友彬再也繃不住,開始失聲痛哭。
張利安在看到張友彬後,便抬了抬手,讓張友彬到跟前來,張友彬流著眼淚,來到跟前。
張利安艱難的說道:“孩子,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看看小雅。”
張友彬強忍著哭聲,連連點頭,然後轉身向著搶救室外走去,來到外麵,就對抱著小雅的保姆說道:“你將小雅給我吧。”
保姆看著張友彬滿臉的淚水,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滿含淚水說道:“先生,您彆傷心了,你是這家的主心骨,你還有小雅要養,可彆太傷心了。”
張友彬沒有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然後抱著小雅,進入到搶救室裡。
小雅此時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隻是看到,自己的爺爺正躺在那裡,渾身插滿了管子,在她的印象裡,這些都是打針時才能看到的,於是,他就向著張利安問道:“爺爺,你是在打針嗎,小雅告訴你啊,隻要你忍一忍,就不會痛了,很快就會過去的。”
聽著女兒稚嫩的聲音,張友彬有些悲從心來,他強忍著淚水,扭頭看向一旁。
張利安聽到小雅的聲音,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的孫女,嘶啞的說道:“乖孫女,爺爺不疼,爺爺隻是想再看看你,好想看著你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