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神醫,你……”
時嘉詫異地看向荀鉞,將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擔憂收入眼底,“安遠侯,你被陛下召見了?”
“陛下病危的消息傳到了宮外,城內人心惶惶,本侯擔憂宮中出事,遂入宮探望陛下。”荀鉞道,“趙神醫,陛下的情況如何?”
時嘉道,“陛下的情況尚可。我有事回去,便不打擾安遠侯了。”心裡卻道,嘖嘖這皇宮真是漏成篩子了,皇帝突然發作到現在也不過過去了兩小時,這就傳到宮外了?還人儘皆知?
話說回來,安遠侯剛才是在給我解釋?
時嘉回想與安遠侯過往接觸的片段,這個安遠侯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對她很感興趣,又充滿探究。但這探究之中又有一種審視。
審視什麼?
他為什麼要審視自己?
不信任她嗎?難道她現在展示出來的醫術還不足以讓他信服?
時嘉搖搖頭,加快了腳步。
荀鉞盯著時嘉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對方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中,這才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嗯,他本不是為了皇帝而來,既然皇帝沒死,那麼他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宮中了。
嗬,皇帝沒死,他那三個堂兄弟估計鬆了一口氣。畢竟皇帝突然出事的消息太突然,他們都還沒有準備好呢。
但,今天過後,上京也不會太平了。
荀鉞勾了勾嘴角,也加快了腳步。
時嘉離開皇宮,乘坐馬車回到安定侯府。侯府門前,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她看向馬車上熟悉的徽記,喊了一聲。
“如雪。”
溫如雪連忙掀開窗簾,視線越過厚厚的兜帽看到熟悉的人影,她鬆了口氣,“趙神醫,太好了,您沒事。”
時嘉聞言愣了下,“你是專門來等我的?”
“嗯嗯,我聽阿爹說宮中出事了,您被陛下宣召。我……”溫如雪紅了眼眶。
還真傳到宮外了呀。時嘉沒想到溫如雪這樣一位閨閣小姐都知道了,連忙安慰,“我沒事,陛下也沒事。我們先進去吧,剛好你也要換藥了。”
“好。”溫如雪下了馬車,跟著時嘉從定遠侯府的側門進入。
瑞和長公主的賞雪宴過後,承恩伯夫人就帶著溫如雪前來求醫了。到目前為止,溫如雪已經治療了一個多月,完成了一個療程的治療。
溫如雪臉上的胎記比之顏色已經淡了三分。胎記上的小疙瘩也已經完全消除。
“我先看看你的皮膚修複情況。”時嘉將溫如雪胎記上敷的藥泥全部擦拭乾淨。
原來長小疙瘩的地方的皮膚已經長好了,且新生的皮膚是白的,不是胎記的紅褐色。
此時這些白色的新生皮膚在那紅褐色的胎記上就好像是星點。
時嘉仔細觀察,“嗯,顏色確實淡了。今天我再給你針灸一次,將臉上的經脈疏通,有利於皮膚細胞的新陳代謝。”
“啊?好,聽趙神醫的。”溫如雪聽不懂,但不妨礙她聽話。
說做就做,溫如雪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臉上就插滿了金針。“好了,你躺著彆動,我給你調配新藥。”
“好。”
溫如雪躺在軟榻上不敢動彈,忽然想到大嫂前兩天和她說過的事情,想了想道,“趙神醫。”
“什麼事?”
“有人向我打聽,您最近是否有空出診。”溫如雪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