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知道,定然不會是什麼好的發展。刺殺事件不久之後,燕赤國中流言四起,四處都在談論戚晏弑父上位的事情,緊接著便是三國聯手攻打燕赤,連損兩員大將,燕赤一度陷入困境,直至宓奚親征。
湫應該就是那時流落到北襄的。
想到此處,簡毓重新捏起筆,問道:“當初你說去去就回,為什麼言而無信?又為何沒有保護好湫致使她被北襄之人殘害?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讓戚晏陷入了沉默。
許久以後,他才抬起那雙深如潭水的眼眸,像是望著一片虛無:“那時,我以為我能掌握一切,而她亦能一直等著我。”
“宮中所有妃嬪皆跪在都梁殿前,請求我處置了她,我雖獨斷,卻也不能肆意妄為。還未將那些女人打發回宮,前朝便傳來消息,說各地因為狐妖現世一事發生暴亂,我不得不派人平息。”
所以那三日他是被困在前朝脫不開身。
亦或者是為了流言而避嫌——簡毓現下隻想用最陰暗的想法去揣度他。
“宮中人多口雜,不利於她養傷,我便將她送出了宮,秘密放在一處宅院讓她休養。誰知林雲那賤人乘我分身乏術,派人找到了那處宅院。”
後來的事並不難猜,林雲定然是要置湫於死地,湫或許奮力逃脫躲了起來,然後林家便派人傳出狐妖謠言,讓簡毓在燕赤再也沒有容身之地。
然而戰事四起,宓奚忙著應付敵軍入侵,加上林雲有心隱瞞,他並不知道湫的行蹤。後來湫不得已逃出燕赤,流落到他國,最終在一處戰場被北襄將領所擄,帶回了北襄。
最終釀成屠城之禍。
簡毓怒從心起,憤而斥道:“你恨來恨去,其實最該恨的應該是你自己!如果你能好好將湫護在身邊,又怎會讓她淪落到北襄?”
戚晏眯著眼睛:“的確,最該恨的,應是我自己。”
他的眼腫重新攏起光彩,看向簡毓:“所以這一世,我定然會好好待她,從前虧欠她的種種,我會一一償還,千倍萬倍,隻要她願意,我什麼都會給她。”
這番話險些讓簡毓被氣笑,她繼續寫道:“她尚且在時,你棄她的癡心如敝履,不肯好好對她,等她不在了,你又做出這般深情姿態,未免太過厚顏。怎麼,現在你是想找一個替身來贖罪嗎?我不是她那般的癡情種,也並不會代表她原諒你。”
看到“替身”二字,戚晏的表情有些古怪:“我何時說過要你做她的替身?”
那不然把她帶到這裡,又對她解釋那麼多,是為了什麼?
簡毓露出疑惑神情。
戚晏卻被她逗笑,也不再解釋:“好了,話說得夠多了,到此為止吧。”
他站起身,伸手將簡毓寫過的紙拿過,放在燭火上點燃。
“該走了。”
他一路上都在匆忙趕路,若說是害怕宓奚追過來,可是他們已經回到了北襄境內,大軍也被關在城外殿後,多少也能拖延時間,為什麼戚晏還是要這麼急切?
簡毓按住他的手,搶出一張紙來,又寫下一句話:“你把北襄軍儘數留給宓奚,沒有兵力,接下來如何統治北襄?不怕有人造反嗎?若是宓奚打過來,你如何抵擋?”
燭焰舔舐著紙張,瞬間將其吞噬殆儘,戚晏的側臉被火光照亮大半,似笑非笑:“北襄如何,誰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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