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吹起微微東南風。
李恪身著普通將士胄甲,依然掩蓋不了英俊挺拔的身姿。
目光凝聚,望著對麵陣營踏馬而來的九人。
拔寒乾暾沙缽及其麾下五員大將、西域三位國君,在相距李恪他們約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龜茲三萬騎兵由白蘇伐疊親弟,訶黎布失畢統領。
正常曆史軌跡中,訶黎布失畢將會是下一任龜茲王,現任龜茲時莫健賀俟利發。
焉耆主帥龍突騎支之子栗婆準葉護,疏勒裴阿靡支為主帥。
“唐將聽著!”拔寒乾暾沙缽縱馬向前數丈,收起馬鞭指著將服顯眼的蘇定方開口叫囂:
“你等不過萬餘走地兵卒,猶如羔羊入狼群!”
“我身後西突厥雄獅十數萬,吐氣便能將爾等碾作沙塵,化為草原養料!”
“若識時務,跪伏獻出伊吾四城,本俟斤可不為難爾等!”
唐軍赤旗下,蘇定方橫槊立馬不為所動亦無回應,目光看向李恪。
“嗯?哈哈哈……白蘇伐疊!”拔寒乾暾沙缽以為蘇定方聽不懂突厥語,把龜茲國君叫上來。
白蘇伐疊此時有些愣神,以往所知,唐軍軍中常有將帥二旗。
此時對麵也有兩種旗幟,金龍纏繞的唐字國旗。
還有一麵不知所謂的‘遠征軍’赤旗。
西域三位國君驅馬上前,他們皆通漢語識得漢字。
白蘇伐疊將方才拔寒乾暾沙缽之語,稍加婉轉複述。
蘇定方仍舊麵無表情,不作回應。
“燕王殿下!開口之人便是龜茲國君白蘇伐疊,其右側為疏勒裴達撒畢,另一人多半就是焉耆國君!”阿吉力向李恪指認西域三位國君。
“甚好!”李恪麵帶些許笑容,向蘇定方微微點頭。
此前已從高昌降卒口中得知西突厥主帥,現在既已確認疏勒、龜茲、焉耆三位君主身份,就該向長安發電報了。
報務員就跟在李恪、蘇定方身後。
“唐軍將領何故不語!莫非畏懼西域十萬雄兵?既是如此,還不放下兵刃恭迎我等入城,免得徒添傷亡!”
白蘇伐疊望向兩百米開外,遠征軍陣營前的四十幾架‘投擲’器具,眼中滿是不屑。
威武霸氣的神武大將軍,被誤認為類似弓箭一般的彈射器具。
對於迫擊炮兩百米之外看不清,即便白蘇伐疊看到了也是不屑一顧。
電文發出,李恪開口說話了:“爾等宵小鼠輩!何故輕犯伊州疆界?”
李恪出陣沒有帶慣用兵器長槍,背著弓箭,氣勢稍顯不足。
白蘇伐疊、龍突騎支、裴達撒畢相視一眼,滿是怒色。
“黃口小兒,好生無禮!”
三位國君,年紀最小的龍突騎支四十有三,被眼前弱冠唐兵小卒辱罵鼠輩,頓時惱羞成怒。
就算即將刀兵相見,在戰事未起時,戰場禮儀規矩古來有之。
你可從仁義道德上譴責一方,但不能針對個人進行人身攻擊。
否則……王司徒便是前車之鑒!
“哼~!”白蘇伐疊冷哼道:“黃口小兒!莫逞口舌之快,本國君良言相勸,爾等儘快獻城投降!”
“勿要以卵擊石,妄圖抵抗十萬西域雄兵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