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聽不懂突厥語,回答不了拔寒乾暾沙缽的問話。
蘇定方再次向李恪拱手,看向拔寒乾暾沙缽,大聲說道:“你且聽清了,這位乃大唐帝國三皇子燕王殿下!”
李恪心裡很滿意蘇定方的介紹。
沒有告知對方,他是遠征軍二把手,否則又要低人一等。
“莫與他多費口舌!”李恪開口說話了,嘴角掀起一絲弧度:“告知此人,鎮國侯蘇塵……心地善良,不忍多造殺孽!西突厥賠償牛羊戰馬各萬,黃金十萬兩便放其部眾歸去!”
蘇定方恭敬一禮,“遵命!”
隨即看向拔寒乾暾沙缽,高聲說道:“大唐帝國鎮國侯,心地善良……”
拔寒乾暾沙缽聞言,死氣沉沉麵色稍些好轉。
其餘傷勢不重的西突厥士兵,仿若聽到此生最動聽的玄音。
一刻鐘過後。
拔寒乾暾沙缽,帶著殘餘部眾緩緩向高昌國方向而去。
孰不知,即使沒有長安停止攻擊的電報,遠征軍也將停止開炮,任由西突厥兩萬騎兵逃離峽穀。
迫擊炮炮彈,僅剩六十枚。
經此伏擊,西突厥兩萬五千騎兵,傷兵過半當場重傷而亡一千五多人。
受傷戰馬五百有餘。
蘇定方下令眾人恢複峽穀商道,清理路麵碎石填平爆炸坑。
峽穀內已不見西突厥士兵遺體,儘數被拔寒乾暾沙缽殘餘騎兵帶回。
兩側伏兵全部下山,加放清理路麵碎石行列。
一個多小時,萬餘遠征軍把峽穀道路清理完畢。
命令報務員向長安發報,告知此地具體情況。
正當李恪準備駕車離去時,公孫武達領著麴文泰十數人到來,後麵跟著約兩百輛滿載運糧馬車。
公孫武達翻身下馬,抱拳一禮,“報告師長,高昌國主求見!”
心神未定的麴文泰立即下馬,趨步上前對蘇定方作揖一禮:“高昌小國國主見過天朝大將軍!”
“高昌國主有禮了!”蘇定方客氣還禮,眼角餘光看向一旁李恪。
卻見後者似乎沒有開口的打算,蘇定方拱手問向麴文泰,“尊駕來此所為何事?”
麴文泰猶豫幾許,臉上呈現出些許歉意,真誠答道:“文泰先前受迫於西突厥,無奈之下忍辱答應為其提供糧草資助。”
“還望大將軍……稟明天朝鎮國侯,文泰絕無踏足伊吾半步之意,更加不敢進犯伊吾寸土之地!”
麴文泰話語極為誠懇,隻想儘快表明高昌國的立場,免得被那位鎮國侯惦記上。
區區十五車糧食不足以撇清,高昌國在此次西域聯兵當中的立場。
唯一使得麴文泰萬分慶幸的是,月前派人前往伊吾通風報信。
方才峽穀天雷滾滾,戰馬嘶鳴人哀嚎。
麴文泰終於大徹大悟,山上的鐵架子並非尋常拋石器,乃絕世大殺器。
峽穀儘頭純銅‘投石車’更是殺人於形。
當今之世,誰若招惹大唐遠征軍,任他千軍萬馬亦是有來無回。
蘇定方打量著‘情真意切’的麴文泰,默默點頭隨口應答,“鎮國侯自有定奪,高昌國主無需多慮!”
“多謝大將軍!”麴文泰對於蘇定方的敷衍之詞,不敢有絲毫不滿。
“大將軍!文泰此來特備兩百車軍需糧草,以供貴軍將士凱旋途中所需,還請將軍笑納!”
蘇定方做不了主,目光看向李恪。
大牛倒是蠢蠢欲動,當即就想揮手下令炮兵營接收兩百車糧食。
此地距離納職城師部兩百裡,一萬人行軍最少需要兩天時間,餓著肚子行軍趕路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