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霜趕緊向惠光宗告罪道“請惠大人見諒!那是我的娘家兄嫂來了,請容我與他們說上幾句話。大伯,文濤年少,經驗不足,還請您陪惠大人多說一會兒話!青羽,你跟我來。”
既然有意讓白青羽冒充白輕羽,那就需要白令海夫婦的配合,萬不能在眾人麵前露出馬腳。所以得趕緊去取得他們的同意。
白青羽親昵地扶著她的手向馬車迎去。白令霜小聲說“呆會兒你彆吱聲,我先與我兄長和嫂子說一下,他們若是不反對,咱們就按照之前說的那般,默認你就是我那輕語侄女。若是他們不同意,那麼……你就隻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與我兄嫂沒有任何關係。”
“是!全憑姑媽做主!”白青羽對白令霜很是感激。
林文涓在遲疑了兩秒後,便也跟了上來。
而林文濤在驚訝了一息之後,趕緊把韓尋墨叫去,讓他把挑著的祭品放下,立即帶上錢趕車去鎮上,把租他家鋪子開飯館的張老板和大廚請來,幫忙操辦今天的宴席,把雞鴨魚肉多買一些。
至於那一擔祭品,自有林玉堅安排下人去挑了起來。
大家來祭拜林玉光,準備都是一些香燭紙錢等輕便東西,像酒水雞鴨果品之類的,都是由主人家準備,除非是主人家沒了男丁,否則客人不能準備。
很快,第一輛馬車便已行到白令霜身邊,穩穩地停下,從車內下來白令海和左玉蓮夫婦,還有一個他的二女兒白輕繪。
後麵第二輛馬車也跟著穩穩停下,從裡麵下來的是長子白輕雲和幼子白輕述。最後一輛車裡坐的是兩個丫鬟兩個婆子,再加上三個車夫,白家一行共來了十一人。
白令霜將兄嫂拉到一邊,急切道“哥,嫂子,你們怎麼來啦?”
左玉蓮惱怒道“還不是因為胡家那個挨千刀的,他不相信輕語已死,每日上門來苦苦哀求,說是要見輕語最後一麵,要把所有的誤會當麵說清楚。我見他對輕語好像是一片真心,剛有些心軟,誰知他那潑婦老娘就找上門來,滿嘴噴糞地說我家輕語用了下作手段,勾得他兒子神魂顛倒,令她母子不和。還說輕語是災星,是禍水……”
白令霜氣得渾身發抖,怒道“放屁!他胡家的人是災星!才是殺人不見血的惡魔!我呸!胡家就沒一個好東西!嫂子,你們就由著她胡說八道不成?”
林文涓也氣得不行,張嘴就要跟著罵幾句,被白青羽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用眼神阻止了。罵人這種事,得當麵罵才解氣。背後罵沒有任何意義。
左玉蓮咬牙道“自然不能!我讓幾個婆子上去抓住她的手,給了她老大幾個耳光,打得她臉都腫了,嘴角都流血了。然後灌了她一口金湯(糞液),便將她遠遠地扔了出去。我告訴她,我女兒就算是死,也不會嫁入他胡家。讓她管好自家兒子,不許再我家來鬨騰,否則就打斷他的狗腿。在我白家眼中,她那個寶貝兒子就是個懦夫,還不如販夫走卒值得尊重。”
白令霜聽了頓覺解氣,說“那就好!咱們白家不能白讓他們糟蹋汙辱。”
左玉蓮苦澀一笑,說“這不,實在是被那對母子鬨得煩了,就想出來避兩天。恰逢妹夫的祭日到了,就乾脆一起來了,祭拜一下妹夫,然後全家到京城去住段時間。來得突然,你彆怪我們。”
白令霜忙道“不怪不怪!我還得感激你們記掛著我夫君的祭日呢!嫂子也請放寬心,節哀順便。我瞧著你……竟是老了好幾歲……”她的聲音變得哽咽。
左玉蓮眼圈一紅,卻又趕緊用手帕將淚拭去,說“讓妹妹你擔心了!我自會想開一些,後邊還有兩個孩子的親事要談呢,容不得我一直悲傷下去。我是絕對不會讓胡家敗壞了我白家的名聲!”
白令霜道“說到名聲,我正好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你們看她……”她把白青羽往白令海夫婦跟前推了一下。
其實,白令海夫婦和幾個兒女早已注意到了白青羽,遠看不覺得,走近了細看,發覺她的眉眼真的和白輕語有幾分相似。
白令海沉聲道“這就是你撿到的那位姑娘?”
白令霜示意白家的下人站得遠一點,不要讓旁人靠近。然後快速說道“我與文濤覺得,如果讓她以你家輕語的身份活著,對輕語和白家的名聲是有好處的,至少可以讓彆人不會因為輕語的死而胡亂猜測,你們覺得呢?”
左玉蓮剛死了女兒兩天,這馬上就有一個姑娘急著頂替她的女兒,在心理上實在無法接受,甚至還有些厭惡白青羽,覺得她可能巴不得自己女兒死了,她好占用女兒的身份。
於是她冷冷道“我女兒剛剛離世,實在不想認個乾女兒回來。再說了,我的女兒乃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不是誰都能替代的。”說著便又紅了眼圈。
白令霜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惠光宗那邊,急切道“嫂子誤會了,我不是要你收乾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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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羽很能理解左玉蓮的心情,現在時間又急迫,容不得她們多說,便恭敬地衝白令海夫婦行了個禮,小聲說道“白先生好!白太太好!我叫白青羽,和你們的女兒的名字同音不字。雖然我很羨慕她有你們這樣疼她愛她護著她的父母,但是,我並沒有要拜你們為義父義母的意思。我們原來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我錯認為你們的女兒,我們不反駁,不說明,含糊過去就是了。甚至,我還打算找機會去胡家人麵前晃一圈,給他們點教訓。我們一廂情願地覺得——這麼做可能對你們家有些好處。但是卻忽略了這麼做會給你們造成心理創作,畢竟,每個孩子在父母心中,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無可取代的。是我們考慮不周,向你們致歉!既然你們不願意,那麼這事就不會再提了。”
說著,她便又行了一次禮,然後看了一眼惠光宗那邊,繼續道“那邊那群人是我們葫蘆溝中有頭有臉的人,我們西隴縣的縣長也在那裡,所以等會兒見了麵,你們可以大聲說明我跟你們家沒有作何關係,我不是你們的女兒,請大家不要認錯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把我當成你們的女兒了!關於你們女兒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忙,很抱歉!還請你們節哀!”
她這一大段話說來,把白令海夫婦聽得都有些愣住了,心中那是五味雜陳。
白輕雲這時道“多謝姑娘理解我父母的悲痛心情!你的好意我領了!正如你所說的,你若以我妹妹的名義活著,對我家的名聲確有好處。這事也不著急,咱們可以容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