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爬到二道梁的頂上,順著平坦的山脊往東漫步而行,去到了那個埡口,看到那股水流依然順著東坡流下去,而東坡下麵,他們的蜂窩煤廠和煉鐵廠的主體工程已經完工,現在正在進行內部的裝修和設備安裝(砌熔爐之類的工作)。
“大山,還記得當初在這裡,我們許下的的諾言嗎?”白青羽用可愛的少女音笑著問。
“記得!”秦大山看著已經被工人進行了擴展和鋪上石板的山埡口,心中頗多感慨,他指著山坡上的那片核桃樹林說“我那天想給你撿幾個核桃吃,結果撿了好幾顆都是壞的。現在想來,我那個時候就……喜歡上了你,想要竭力討你喜歡。後來,你答應了讓我做上門女婿,我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我當時就下定決心,要一輩子對你好!我知道,隻要你願意,會有很多好男兒想做你的上門女婿。”
白青羽緊了緊他的手,笑問“可是,在這個世界當上門女婿,好像是會……會被人嘲笑的吧?你不介意?”
秦大山沉默了一秒,老實道“其實是有一點的。但是,我還是想跟你成親!更何況,你還答應過要照顧大花,還答應該將來給她置辦嫁妝,還答應將來有了孩子就跟我姓秦……這就和彆的上門女婿不一樣了!你是個好人!天下沒有比你更大方的女子了!”
他說得真情實感,讓白青羽心情有些不受控製,好像有點愛上了這個未成年男人了。
於是她決定說點煞風景的話“那你可要記得,那片核桃樹可是歸你管了!今年有些來不及了,明年你要記得帶著人把山上所有的樹挑選一下,味道差的、殼太硬的統統砍掉,隻留下殼太薄的,再想辦法把種植麵積擴大,越多越好。”
秦大山點頭道“嗯!我會記得的!我會做好的!還有,娘子,二道梁和三道梁也有許多野生的老核桃樹,也都這麼處理對吧?”
“聰明!都會舉一反三了!哎呀!我的夫君就是棒!咱們買下的山坡有好幾裡寬廣,除了像鬆樹、柏樹這些純木料樹種外,其餘那些果實跟種子可以吃的樹木,都得進行優化和挑選,你記得把嫁接術在各種果樹上都試一下,理論上講,大多數植物都可以嫁接,不管是樹木、藤蔓,還是荊棘、花草,理論上講都可以嫁接,而且嫁接的手法也多種多樣。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不同的果樹之間也可以嫁接,比如把蘋果和梨子互相嫁接,桃子跟杏子互相嫁接,杏子跟李子互相嫁接,都能存活,結出的果子會變得更好吃。”
秦大山瞬間變得無比興奮“真的?那豈不是說……桃樹上會結出杏子?梨樹上會結出蘋果?那要是讓彆人看到了,豈不是要那棵樹成精了?肯定認為那是棵神樹!哦!這本來就雖神仙傳下來的法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試試!你怎麼不早說?現在嫁接還來得及嗎?”
白青羽笑道“有點來不及了,最好是春天嫁接。不過,你也可以現在就去試試,隻不過嫁接手法會有些不同,比如把一棵樹的細枝剪得隻剩一寸長,把一端削成薄片狀,然後把另一棵樹的同樣粗細的枝條也剪短,從中間破開一條縫,然後把薄片那端插進去,再纏好。嗯,最好再塗點蜂蜜,嫁接的成活率會更高一些。對了,我們有那麼多的果樹,將來我還要種花,咱們得養蜂啊!你知道上哪兒能弄到蜜蜂嗎?咱們得多養點兒!”
“我們村裡就有養蜂的,二叔認識的人多,肯定有辦法買幾窩蜜蜂回來。你就彆操心這個了,交給我吧,保證買幾窩蜜蜂回來。你現在快給我仔細講講如何把不同的果樹進行嫁接!”
秦大山被勾起了興趣,接下來的時間,問了許多關於嫁接的問題。真是太愛學習了。
白青羽便也興致勃勃地給他講解了嫁接的原理,什麼樣的植物可以互相嫁接,什麼樣的植物不能跨種嫁接,還有各種嫁接的手法,全都又說又比劃地教給了他。
這山埡口的風有點大,雖然天氣變暖了——午後最高溫度能達到二十四五度,但是吹久了風人還是容易生病。所以在這裡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後,白青羽便提議回去。
看了看腳下修建得光滑整潔的石砌水渠,白青羽十分滿意,又指著渠裡的水驚訝道“咦?這水好像變大了不少哦!”估計每秒有一點五個立方的水流量。
秦大山道“是變大了許多。這段時間下過幾場小雨,多少會有點影響。到下個月就會有大雨了,到時候河裡的水會變寬一兩倍。對了青羽,什麼時候往這邊水渠通水啊?這水渠都修好有一陣兒了。”
白青羽牽著他的手,順著寬大且無水的水渠往回走,說道“快了吧。新修的水渠總得乾透了才能通水。等山下正在挖的蓄水池都清理乾淨了,就把這邊都通上水。正好咱們家新開的田裡也需要用水了。”
秦大山道“就是!我看長工們種黃豆都是用水桶挑水,要走好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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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羽忙進行自我反省,自責道“是我考慮不周,咱們儘快通水才行。”
他們在山上順著滑水的滑道走了一段路,看到右手邊的山坡上,有幾處正在挖掘蓄水池,便決定走過去看看。這山坡上有很多平整的甚至凹陷的地方,都適合挖蓄水池,所以白青羽打算多多地挖些,把一個一個的蓄水池串連起來,打造成像九寨溝那樣的人間仙境。
挖蓄水池的難度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比如說,把池底挖深一尺,然後用那一尺的泥築高周圍的堤埂,一個深度達一米以上的蓄水池就出來了。
白青羽並不打算修建太深的蓄水池——那個幾十畝的水庫除外。如果蓄水池又多又深,很容易出事故,萬一淹死了村裡的小孩,她就算沒有錯也得承擔幾分責任。
所以她的計劃是多挖水池,但是水深不超過一米,而且,每個蓄水池邊緣的水更淺,約有一米二的寬度水深不足兩尺,三歲小孩掉進去都不會淹死。如果有小孩跑到中央深水區被淹死了,那就怎麼都賴不到她頭上了。
如今山坡上有五個地方在同時施工挖蓄水池,另外還有十幾處在規劃當中。這些蓄水也最終都會如珍珠般被串連起來,形成美麗的風景。
村民們乾活都很賣力,基本分成了三組人,一組人負責挖泥,一組負責把泥挑到水池周圍,最後一組人負責把泥裡拌上石灰,然後夯實。
因為是坡地,所以地形基本上都是一邊較高,一邊較低,那些泥土自然是壘築在較低的這一邊。在用泥土築起堤埂之後,會把堤埂內側澆築上一層厚實的三合土(地勢高的那一方不用),另外就是進水口出水口,得用石板鋪成,留好安放閘門的槽縫。
撇開人工成本不說,每個蓄水池的成本也就那點石灰和石板。所以最大的成本還是人工,每天三頓飯又是其中最大的成本。一個三四畝大的水池(主要是長,寬度較小)需要二十人乾上五天左右(大多數原本就是一個凹形地帶)。
村民們乾得熱火朝天,遠遠看到白青羽和秦大山牽手而來,皆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呼“白姑娘,大山,你們出來閒逛啊?”
“你怎麼還叫白姑娘?應該叫大娘子了!”
也有人直接問白青羽“東家,我們是不是應該叫您秦太太?”
“怎麼叫都行,隻要背後不說我壞話就好!”白青羽調皮地笑道。然後又補棄道“其實,我更喜歡你們叫我名字。我覺得我的名字很好聽,我就喜歡聽大家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