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鬆聽得激動不已“嫂子,我下半生離不開你了。”
夕陽西下。
雞鴨歸籠。
錢清蓮的頭發紮了一個馬尾,手裡抓著一把瓜子,悠閒地走在大街上。
她的眉宇之間帶著笑意。
一步步地朝著王鐵柱家走去,走了幾步,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
遠遠地透過大門,看到王有福在院子裡打掃衛生,張琴坐在院子裡收拾蔬菜,仍然不見兩個人有一點異動。
她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兒子都死了,還有心情在那裡收拾蔬菜。”
她慢慢地踱著步子,等待著兩個人收到噩耗時候,哭天搶地的戲碼。
今天的風特彆的輕柔。
小風吹來,頭發微微浮動。
錢清蓮嗑著瓜子,心情格外地好。
偶爾遇見路過的行人,她都笑著打招呼,夕陽漸漸地落下,西邊的彩霞染紅了半邊天。
錢清蓮看著晚霞整整出神。
往事一幕幕在心間閃過。
那一年,她十八歲,那一年她穿著大紅的小棉襖嫁入了水井村。
一個城裡姑娘,嫁入這個破村子,她委屈得想死。
可是她還期盼著,期盼著回到城裡,期盼著一個星期有休息的日子。
期盼著一天上八個小時的日子。
期盼著老了有養老金的工作。
期盼著擁有一扭開關就能燒飯的廚房。
過去二十多年了,她還在農村,水井村還是沒有天然氣。
大家都沒有休息日,更沒有養老金。
她對農村越來越失望了。
值得慶幸的是,她通過一係列的操作,讓老公當上了村長,把整個水井村都打造成了為她家賺錢金礦。
隻要心夠狠,就有挖不完的錢。
已經有消息說這個地方馬上就要打造成風景旅遊區。
風景區要征用村上的地,村子也要拆遷。
撈錢的機會又來了。
遺憾的是老公死了,兒子也死了。
她想起這些,就對王鐵柱恨得咬牙切齒。
院子裡。
張琴小聲地對王有福道“當家的,你發現沒有,錢清蓮一直站在門口,你說他想乾什麼?”
王有福臉色陰沉“這個女人心思歹毒,聽說王青雲做的那些事。
大部分都是她的主意,不要理會她。”
張琴一臉憂色“可是她就在那站著,我心裡有些慌。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王有福皺起眉頭“那咋辦,算了,忍忍吧。”
張琴放下手裡的菜“我去問問她想乾什麼!”
說完出了大門,朝著錢清蓮走去。
錢清蓮看到張琴走過來,心中著急,快一點啊。
王鐵柱已經死了,警察快一點通知家屬啊。
張琴走到錢清蓮跟前“你找我有事?”
錢清蓮冷冷的道“我兒子死了,因為王鐵柱,我想看看你兒子什麼下場!”
張琴聽得咬牙“錢清蓮,你兒子是殺人犯,他想殺我兒子。
他死是老天給他的報應!
我兒子是大夫,救死扶傷,我隻會兒子長命百歲!”
錢清蓮聽到這句話,更加憤怒“屁的大夫,你兒子就是一個沒有編製的野郎中。
我兒子還是牧羊鎮醫院的醫生!
他才是真正的醫生。
真正的白衣天使!”
張琴氣的直哆嗦,她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被說成野郎中“你胡扯。
你兒子是殺人犯!
你兒子撞壞我家的電三輪車還沒有賠錢。
你給我賠錢!”
錢清蓮跳著腳的道“我兒子都沒有了,我陪你個屁!
我告訴你,你兒子就是短命鬼,他不被我兒子撞死。
早晚也要橫屍街頭!”
張琴指著錢清蓮,氣的語無倫次“你……你……你詛咒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張琴說完就要上去拚命,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媽,怎麼回事?”
張琴回頭,見是兒子回來了,剛要說話。
突然錢清蓮指著王鐵柱,臉色蒼白如紙,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鬼啊!”
那聲音就像是刀尖劃過玻璃一樣,聽得人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