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殺手？
範霜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穿著短袖，但胸口鼓鼓囊囊的，看起來胸肌很發達。
再看胳膊，肱二頭肌高高鼓起，似乎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隨後視線落在了臉上，眼神冰冷，像是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沒有感情一樣。
臉上表情也很淡然。
似乎沒什麼感情。
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厲害的高手。
但如果說是第一殺手，她還是有些不信。
不說彆的殺手，單說意外樓的殺手，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殺人手段出乎預料。
被殺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死了。
她相信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第一殺手。
而是看誰先謀劃。
冷山見女人看著自己發呆，一句話也不說，再次開口：“你隻管負責吃喝玩樂，然後幫我搜集信息。
保護倩倩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夠了。
我保護的人，沒有人能夠動一根指頭。”
範霜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對冷山抱了很大的希望，覺得一定很厲害。
但冷山自認為是第一殺手，她就覺得吹牛的成分居多。
現在又說這種話。
她對冷山更加失望：“現在咱們的任務是保護人，而不是吹牛。”
冷山皺起眉頭：“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範霜有些無語，她原本甚至對新來的幫手，有種期待，可是對於一個自稱第一的男人。
實在是無法給予更多信任。
她覺得必須要把話說明白：“你認為是第一，如果這時候，一輛汽車突然失控，直接把你撞死。
你還覺得自己是第一殺手嗎？”
……
冷山愣住，殺手不隻是殺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任務，然後全身而退。
這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無法逃離，就是一命換一命，這不是殺手的行為。
如果用汽車撞死，還走得了嗎？
這算是殺手嗎？
等回過神來，皺著眉頭道：“你這是車禍，不是殺手殺人好不好。”
範霜微微搖頭，她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呆板：“殺人，拳頭可以，一顆子彈可以，一輛汽車一樣可以，哪怕是天生落下來一個花盆也可以。
目標死了就達到目的了。
沒有區彆。”
冷聲微微搖頭：“用車撞死，怎麼逃離？”
範霜搖搖頭：“為什麼要逃離，意外車禍，殺手隻需要去警局錄口供，賠錢有保險公司，完事了就能走了。
光明正大的走。”
這……
冷山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為了修煉殺人的本事，練武，練拳擊，練摔跤，練泰拳，他把自己全身都修煉成了武器。
拳頭，腳，肘，膝蓋，腿，甚至頭，這些都能攻擊目標。
他的槍法更是準得嚇人，手槍、突擊步槍、狙擊步槍、衝鋒槍、輕機槍……樣樣純熟。
但現在似乎所有的訓練都失去了作用。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感覺努力了幾十年，突然在一瞬間，發現他的努力，沒有一點點意義。
整個人站在那裡，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範霜見冷山不說話，她試探著問了一句：“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冷山感覺全身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路邊台階上，大學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學生，默默地發呆。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你……你也是開車撞人，這種方式殺人嗎？”
範霜搖搖頭：“我不這樣。”
哦？
冷山突然來了興致：“你怎麼殺？”
範霜道：“我會創造各種意外，家具倒下砸目標，店鋪門口的卷簾門突然落下，玻璃門突然倒下，天花板上的吊燈，外麵懸掛的空調，空調上的花盆，下樓梯時候推一把，或者用油潑在地上，廚房裡天然氣泄漏，漏電，失火……其實每次都不一樣。
用什麼辦法殺人不重要，完成任務就行。”
冷山聽得頭皮發麻，原來殺人還能用這麼多方法。
但沒有一個方法，和他培訓的專業殺人技巧一樣。
感覺就像是原始社會的人，突然進入了現代化城市，一下子漲了見識，過了許久，他漸漸地感覺出不對勁，這些殺手手段，太業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