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信感覺莫名的惶恐,以前就覺得搞點錢,上了賊船,但這艘船就像是加足了馬力,最高速地往前衝。
但他卻掌握不了船舵。
船行駛的方向還是滔天駭浪的區域。
越來越危險。
可是下不了船了,沉默了一陣道:“殺黑頭哥,我沒意見,那家夥是勞改犯,死有餘辜。
但浪哥沒犯什麼事情。
而且很聽話,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
沒有殺他的必要吧。”
李方凱深深地看了李守信一眼,然後笑著問:“你跟浪哥是不是關係很好?”
李守信點點頭:“對,我們是同學,以前我上學的時候,是那種乖乖仔,隻知道學習,有時候會被人欺負。
浪哥幫我過好幾次。”
李方凱冷聲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殺他,就是還了恩情?
我告訴你,不是。
你從來就沒想過還他恩情,前一段時間,單位招聘輔警,一個月四五千,在咱們鎮上,也算是高工資了。
雖然跟出門打工,一個月七八千,萬把塊不能比,但他在家,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但你幫他了嗎?
沒有,證明你從來沒想過還恩情,你隻想證明你混得好了,讓他處處仰仗你。
你隻是他仰視你的感覺,喜歡他有事情求你的高高在上的地位。”
李守信的臉一陣青一陣紅,好像他的心思都被領導看穿了。
但他確實不想殺浪哥,沉默許久道:“也許你說的都對吧。
但我還是不想殺浪哥。”
李方凱笑著道:“等完成了任務,拿到錢,仰慕你的人從這裡排到縣城。
不缺浪哥一個人。”
李守信皺著眉頭,默不作聲,像是無聲地反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道:“王鐵柱在監獄裡。
浪哥在外麵,浪哥就算是死了,也跟王鐵柱沒有一點關係。”
李方凱冷聲道:“誰說沒關係,等浪哥死了,找一個法醫,讓他開出一份解剖診斷,寫明白浪哥死因是王鐵柱打的舊傷複發。
殺人犯是不是王鐵柱?”
李守信無奈地點點頭,這麼搞殺人犯隻能是王鐵柱。
李方凱冷聲道:“彆愣著了,趕緊去安排去吧。”
李守信站起來準備走,李方凱突然再次開口:“彆走,把你的手機和身上的電子設備拿出來。”
啊?
李守信愣住了,他這一次也錄音了,如果李方凱查看,就徹底暴露了。
他在努力思索怎麼脫身。
李方凱指了指門外的汽油桶:“點了,衣服,手機,鞋子,所有的東西全部點了。”
李守信聽到不查看,暗暗鬆了一口氣:“一副也點了,我穿什麼?”
李方凱指著門後的一個箱子:“裡麵有新衣服,全套的,包括內褲。”
李守信暗暗罵了一聲老狐狸,竟然連衣服都準備好了。
不過他心中也明白,李方凱還是不信他。
他走到門後,拿出箱子,直接當場拿出新衣服更換。
他此時心中有氣,完全不在乎李方凱就站在一旁看著。
幾把脫掉衣服,赤條條的,白花花的身子,完全不忌諱李方凱的圍觀。
打開包裝,取出新衣服穿上。
當穿好了新衣服,拿著舊衣服和手機,充電寶,耳機,鞋子,襪子,走到門口扔在地上。
然後倒上汽油,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幾口,大拇指和中指捏住,輕輕一彈。
帶著猩紅火星的香煙打折轉地飛出去,落在衣服上。
轟~
大火一瞬間竄了起來。
李方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管李守信有沒有錄音,他都要給他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