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發現的那具屍體,名叫張梔,花名小妍。
她在一家高級會所工作。
在這種地方工作,接待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
誰要是俘獲了哪位富豪的心,下半輩子都可以不用再努力了,隻討好一個人就行。
這句話放在彆的地方可能是玩笑,但是放在流光會所絕對是她們能觸碰到的目標。
在她們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被看上,在外邊給富豪們做了情婦,小三。
這兩個詞聽起來很難聽,但也是張梔的目標。
張梔的家庭條件其實還行。
媽媽是高中老師,爸爸經營了一家出租車行。
對比很多底層老百姓來說,這樣的家庭條件已經很不錯了。
隻是她太叛逆了。
可能是爸爸太忙,媽媽也把一顆心都放在了學生身上,忽視了她。
在張梔上初中的時候就開始叛逆,經常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小太妹一樣。
染發抽煙,還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邊鬼混。
虞珂不知道張梔是想用這樣的方式讓爸媽多關注她一點,還是單純的被帶壞了。
在張梔最叛逆的那年,她的媽媽帶的班級升到了高三,爸爸在擴大出租車行的規模。
兩個人各忙各的,誰都沒空管她。
聽到張梔班主任打來的電話,她爸說你給她媽打吧,我現在有點事,在忙。
她媽說好的老師,麻煩你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然後回去後說了張梔幾句,一接到學校的電話,話都沒說完拿著包就往學校趕,留下張梔一個人在家裡。
她的媽媽是一個好老師,但絕不是一個好媽媽。
在這樣的環境下,張梔越來越叛逆。
不管做什麼,反正也沒人管,爸媽也不在乎她怎麼樣。
掙紮了很久,在高二那年,她瞞著家裡人輟學,跑去了外地打工。
這也是張梔最後一次給自己機會。
如果,如果爸媽打電話過來罵她,甚至跑到她上班的地方來打她一頓。
都可以,隻要他們做了,她就回去好好讀書。
如果他們都不管她,那她就不回去了。
張梔下定了決心,煎熬的等待著。
等了沒多久,她接到了媽媽的電話,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她感覺世界都亮了。
媽媽義正言辭的跟她說,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你自己都不對你的人生負責,你還指望彆人對你的人生負責嗎?
張梔有好好聽媽媽的話,聽到媽媽這麼說,她甚至開心的笑了。
可是,媽媽話還沒有說完,又接到了學校打來的電話。
她們班有個學生打籃球摔到了腿,必須馬上送往醫院。
在高三的緊要關頭,摔斷腿養幾個月,這一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就這樣,媽媽甚至沒有說一聲,就匆忙掛斷了張梔的電話。
張梔沉默了好久,拉黑了家裡所有人的聯係方式。
她沒有經濟來源,年齡又小,雖然從小受到家人的冷落,但也沒吃過什麼苦頭。
進廠的第一個月,她就堅持不住了。
上班時間長,工資還低,三不五時熬更守夜,真的太累了,她堅持不下去了。
好在同廠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叔叔看她可憐,幫她分擔了好多工作。
還勸她,說她年紀小,不要把自己一輩子都耗在廠裡。
她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張梔從小缺愛,一個陌生人對她的一點微不足道的善意,就能讓她付出很多東西。
比如金錢,比如勞力,再比如她的第一次。
張梔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可她心裡就是堵著一口氣。
後來實在吃不消廠裡的工作,辭了後不知道該乾什麼。
那叔叔說酒吧可以,工作輕鬆,工資還高。
於是張梔去了。
酒吧的工作有很多種,有些人就是單純的來兼個職賺點生活費。
有些人卻隻想靠肉體賺錢。
張梔很討厭那些靠出賣身體賺錢的女人,她對那些人敬而遠之。
可有句老話說的沒有錯,近墨者黑。
哪怕她再討厭,在這裡待久了,也會被她們一點點同化。
身邊的人都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