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雖然輕,但是命令的口吻十足。
陳晉山連忙見站起來應諾道,“師父,請放心,此事到此了結,決然不會向任何人提及。”
“憶憐,你趕緊換一身衣服,冰玉和曹書記馬上要來了!”
說完,何無忌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陳晉山也要走,卻被呂憶憐給叫住道,“師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
“咱們這麼多年,走南闖北,風餐露宿,吃儘了苦頭,就這樣算了?便宜了那個臭流氓?”
一張明豔貌美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羞憤,不甘,怨恨!
陳晉山畢竟入門時間更久,心性也更成熟,而且回來的一路,都在跟師父聊這件事。
被開導了很久,所以,已然是想開了。
“師妹,我得糾正一下你,咱們院香火鼎盛,財帛豐厚,走南闖北不假,可風餐露宿,吃儘了苦頭,不算。”
陳晉山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一點,他還頗有些怨言,因為眼前這個師妹過於嬌滴,出門要坐專車,住宿必然五星,吃飯也要名店。
他並不讚成這樣的高調,無奈師父寵溺,隻能作罷。
“另外,那個所謂的臭流氓,他並沒有對你有所企圖或者玷汙,我已被師父開導過,技不如人,實力不濟,是我等的問題,與人無關。”
“高高在上太久,忘了天外還有天,想要鎮魂匙玉,咱們須得俯下身來,姿態放低,或許,能有辦法。”
聽到陳晉山這種論調。
呂憶憐猛地把頭彆了過去,倔得咬著牙恨聲道,“師兄,你走吧,我要換衣服了。”
陳晉山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妹出身豪門,向來驕橫,多說什麼也無用,隻得退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見師父站在院子裡。
他連忙上前拱手恭敬道,“師父,小師妹她還有心結。”
何無忌歎了一口氣,捋著自己的胡須道,“見眾生難,見自己更難,雙腿跪下去,心才能站起來。”
在此之前,陳晉山鐵定對這番話不以為意。
但是這一路上,跟師父頗有溝通,總算是想透徹了。
天地萬物。
必有高低之分。
得造化者,乃是大能大智。
不得造化者,乃是愚昧不堪。
曾經,他一度以為自己就是得造化者,直到見到了李大柱。
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不承認?
跟掩耳盜鈴無異!
並不改變事實,反倒誤了道心。
“咱們久居紅塵中,為了找尋宗門聖物,廣交權貴,迷失了自我,想想昨夜的大言不慚,自以為是,深覺慚愧啊。”
何無忌一聲歎息,反思良久。
生死一瞬,感悟了許多。
師徒兩人沉默了片刻。
陳晉山才問道,“那鎮魂匙玉還尋嗎?”
何無忌立刻嚴肅地說道,“此乃我派創立之初心,尋了如此多年,豈能半途而廢,讓石靈鴉歇息一陣,然後去尋鎮魂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