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興國幾乎是被兩個壯漢生生地架著,送進了一個房間裡,全身上下的東西全部掏空,就留著衣褲。
房間亮著一盞燈。
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沒有鏡子,沒有任何鋒利物品,床鋪很整潔乾淨。
沒有窗戶。
隻有攝像頭。
坐在柔軟的床上,鐘興國反反複複地抹了幾把臉,腦袋逐漸恢複了理智。
又去廁所裡洗了把臉,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李大柱把自己搞了?
不可能,李大柱隻是一個村夫,老子背後是潘家,他有這種本事?
沈見山點了自己的水?
也不可能。
老沈跟自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己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難道說是潘家放棄自己了?
也不可能啊。
明明剛才最後一項議程,就是正式宣布我是定明市市長了。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想不明白。
不知道什麼原因。
腦袋很亂,很多事一湧而出。
更可怕的是。
這個屋子沒有窗戶,沒有鏡子,隻有一盞一直亮著的燈。
想。
胡思亂想。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要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
鐘興國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腦袋感覺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突然!
被改造的房間門下部分打開了,餐盤送了進來。
“欸!喂!等下!等下一啊同誌,同誌!”
鐘興國砰砰地敲著門。
除了走廊裡傳來的回響,沒有任何彆的聲音。
看著地上餐盤裡還算是豐盛的食物,沒有半點胃口,哪裡吃得進去。
重新坐回了床上,鐘興國呆滯地看著攝像頭,他知道,這個攝像頭後麵,肯定有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著自己。
媽的。
耗吧。
老子才不會主動交代。
想睡,睡不著。
想乾點彆的什麼,也沒事可乾。
連往窗外看看風景都不可能,沒窗戶可往外看。
踱步。
咒罵。
頹喪。
胡思亂想。
精神一步步地開始崩潰。
心理防線也一點點瓦解。
小門再一次打開,把鐘興國沒吃的餐盤收走,然後換上了一盤子新的食物。
鐘興國愣了兩秒,急忙地衝過去。
可是人已經走了。
“艸!他媽的,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有本事放老子出去,艸!把老子關起來,以為老子就要屈服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還有,你們違法了,犯罪了,彆以為自己是紀委就能怎麼樣!老子是定明市的市長!”
一通咒罵之後。
回應他的隻有冷冰冰的牆壁。
索然無味。
像是一拳頭一拳頭地打在了棉花上。
鐘興國很是疲憊地癱坐在了床上。
思考著。
兩頓飯,應該是到晚上了。
為什麼外麵還沒反應,沈見山會在乾什麼?黃大明是看著自己被帶走的。
對!
黃大明是看著自己被帶走的啊!
他不會坐視不理。
他肯定會去找潘家彙報情況!
我有救了!
我肯定會有救的!
想通了這一節,鐘興國頓時打起了精神,把餐盤端了過來。
就連平日裡覺得豬狗都不吃的餐食,今天也可以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