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蔣斌放在中控台上的東西,一時間眼眶有些發熱。
他就像囑咐一個即將離家的孩子一樣,對著我繼續道“唐隊說了,那狗東西給你的身份可以用,但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麼,都務必在保證你安全的前提下進行,你也不用跟他彙報,你都做了什麼,我們等你回來。”
我的鼻頭發酸,眼看著蔣斌從後座掏出了一個登山包給我,“這裡頭有一些基本物品,要是還缺啥少啥了,你就直接去補,不用擔心錢的事。”
我沉默了好一會,將那些七零八碎的東西全都塞進了登山包裡,這才有些不安的小聲問道“唐隊是不是生氣了?”
“這生啥氣?”蔣斌嘿嘿一笑,“唐隊說了,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且也獨立完成了那麼多服裝設計展會,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所以一定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但千言萬語還是那句話,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仰著頭,強忍著淚,和蔣斌道了彆。
看著他開著那輛當地的出租車遠去,我的眼眶徹底濕了。
這麼多年,除了我的那對父母和宋佳以外,好像從來都沒人囑咐過這些。
每天應付不完的甲方乙方,繁忙的工作充斥著我的生活,一再的叮囑和關心似乎成了最空有其表的東西。
我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因為這些東西而心懷感傷了,沒想到,人總是這麼不爭氣。
我還站在路燈下等了好一會,把貓大哥塞進了登山包,隻留出一個小口供它呼吸,就直接在那家飯店附近找了一家青旅。
臨近淩晨一點,青旅並沒有多少人,老板娘坐在吧台上打著哈欠,見我進來,她搓了搓眼睛。
“單人房一天九十,通鋪三十五,住的話出示一下身份證。”
我把身份證遞給了她,在她檢查完又登記後,果斷選擇了單人房。
“我住單人房,新開兩天的。”我交了錢,按老板娘的指示上了三樓。
這是一個環境相對簡陋的家庭旅館,每個房間上掛著門牌,隔音並不好。
隔著門板,我甚至能聽見裡麵人打呼嚕的聲音。
我拿著鑰匙扭開門鎖,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撲麵而來的潮濕味道。
這整個房間都好像是被水浸過,兩邊的牆皮已經脫落了一大片,好在裡麵的東西一樣不缺,還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漱池,這是讓人值得欣慰的。
我把貓大哥放了出來,開始整理蔣斌帶過來的東西。
那登山包裡有一些野外生存的基本用具,刨除帳篷睡袋隔熱毯,登山繩以及各種安全鎖扣,裡頭甚至還裝著一把小型工兵鏟和多用匕首,邊上還塞著巧克力和壓縮餅乾。
光看包裡的這些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去打家劫舍呢。
我無奈的扶額,嚴重懷疑蔣斌是直接把他自己的登山包給我拿來了,而相比之下,姓孫的臨走前留下的兩千塊就像是個笑話!
我將裡麵的東西一樣樣重新的放好,擱在了床上,這才有空打量起外麵的環境。
我這間單人間有一個極小的窗戶,而窗戶的正對麵正是我之前去過的那家店。
我之前那幾張照片也都是在這家飯店裡被人偷拍的。
可我分明記得,因為當時我和宋佳過去的時候,並不是飯點,飯店裡沒有其他人在,隻有老板一個人在忙前忙後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