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蔣斌的數落，有些尷尬的扯著嘴角，擠出了一個微笑。
“我這不也是沒法子了嗎？剛才那條路你也看到了，一直往前都沒有一輛車，而且連個人都沒有，我就算是往前跑，又能跑到哪去呢？”我解釋著。
可這話剛一說完，就被蔣斌狠狠的瞪了一眼。
“唐林不是跟你說，我馬上就要到了嗎？他難道不會指揮你往哪個方向跑嗎？秦冉，你不能完全依賴你體內的蠱蟲！一越是依賴他這東西對你造成的影響也就越大，你想想你現在的情況，你沒覺得你變了嗎？”
蔣斌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來的。
而我則是一整個愣在了當場。
蔣斌這幾句話，就好像是兜頭給我潑了一盆涼水，我原本還居高不下的腎上腺素，頓時降到了穀底，霎時間我渾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涼意。
那種從腳底板竄上來的危機感，讓我不自覺的抓緊了安全帶，後背上更是一陣陣的往外冒著冷汗。
“我……”
“我不是蠱師，所以你這個情況我不懂，但我之前接觸過你，你確實有很大的成長空間，但還沒有大到這個地步，秦冉，人隻有在紮紮實實的時候得到的東西，才是屬於自己的，你過於依賴這些外力，還能往前走多遠？”蔣斌語重心長點說著，煩躁的擰著眉。
“真他娘的操蛋！我剛才這話說的是不好聽，但忠言逆耳，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也可以直接說出來，彆在這憋著，還一聲不吭的，搞得我好像欺負你了一樣。”
蔣斌在說話時拍了幾下方向盤。
我卻被他這個樣子逗笑了，“我沒有覺得你欺負我了，相反的，我還真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還真沒注意到這潛在的危險。”
我在說話時伸手摸向了後脖頸，原本幾乎和肌膚一平的紅線，這會兒已經有了一些向外凸起的跡象。
尤其是紅線所在的位置，時不時的就傳來一陣陣刺痛感，提醒著我它的存在。
這種感覺可不算太好。
我活動了一下有些酸脹的肩膀，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椅背上，夢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了唐林的聲音。
“秦冉，蔣斌這話說的沒錯，等你到了之後，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現在時間還早，你可以再睡會，我就先掛了。”
隨著唐林的說完，耳機裡傳來了一陣忙音。
我則是側著頭撇了蔣斌一眼，“剛才謝謝了。”
蔣斌哼笑了一聲，“這有啥的，我就是提醒了一下。”
我側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倒去的景色，因為昨日的雨，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股霧蒙蒙的環境中。
這也恰好印證了我此刻的心情。
如果剛才不是蔣斌來得及時，這會兒的我恐怕已經砸開了車門，把司機也從裡麵拽出來了。
在我動手的時候，絲毫都沒有覺得眼前這幾個晃動的生物是活生生的人。
那一瞬間，他們對我來說好像與屠宰場的那些豬馬牛羊沒什麼區彆。
我甚至還在享受匕首刺入他們體內時的聲音。
我之前經常能聽到他們網絡上的調侃。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