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車前被王麗塞進了後座。
隨著車子開出辦公大樓所在的範圍,王麗就一直透過後視鏡,用一種很是複雜的神情看著我。
“這份檔案……”她欲言又止。
“檔案回頭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我沒興趣看這些已經知道的事情。”我的語氣算不上友善。
這種一直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讓我很是煩躁。
這種超出我掌控的東西,總會讓我心中有些不安。
可根據這些人目前的反應來看,不光是唐林和王麗,正所謂特彆行動處的很多人,恐怕在很早之前就見過我。
而這很早之前的時間,可能遠超我之前的猜想。
我沒有七八歲以前的記憶,用我爸媽的話來說,我小時候發了一場高燒,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月,再醒來之後,之前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
也就是從那以後,我爸媽對我的感情極好,他們從沒乾涉過我的自由,而且支持我的一切選擇。
甚至就連那些大多數家長都不看好,且無法接受的興趣愛好,他們也都大為讚成。
我喜歡研究各種動物的骨骼結構,為了不引人注目,我爸媽甚至帶著我搬到了郊區。
而再後來,宋佳他們一家搬到了我家的隔壁。
一晃就是十年。
我還記得當初宋佳剛搬來的時候,她整個人瘦瘦小小的,蔫頭耷腦的,沒什麼精氣神,也不願意說話,整天把自己困在房間裡,窗簾也拉著,我偶爾進去幾次,她的房間都是黑漆漆的。
後來在我們雙方父母的刻意引導下,我可是有意識的把宋佳往出帶,光讓她從那個臥室裡出來,我就足足花了小半年。
宋佳的父母說過,因為一些小時候,一些創傷原因,宋佳患有輕微的自閉症,平時就連父母都很少交流。
誰又能想象到,一個輕微自閉症被我活生生的帶成了一個話嘮。
現在那個不願意多說話的人,反倒是我了。
宋佳每次提起這件事,都是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沒有半點曾經給人添過麻煩的自覺性。
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朋友嘛,上天安排的最大啦!咱們倆這叫天生一對!”
我伸手擦過檔案袋上宋佳的照片,在深吸了一口氣後,直接把檔案袋交給了王麗。
“這事兒不算完,我不會放過孫啟生,如果後麵有什麼意外情況,會不會牽連到你們兩個?”
我這話一出,兩人幾乎同時扭過頭看了我一眼。
“你……要乾嘛?”王麗的喉嚨滾動了一下,“我勸你冷靜,孫啟生的父親和我爸曾經也算是戰友了,單憑現在這些小打小鬨,可動不了那個王八蛋。”
“我現在冷靜的很。”我扭頭看向車窗外,“小錯動不了,那就讓他犯下大錯好了。”
隻要把他趕出特彆行動部,他是死是活,可就另當彆論了。
孫啟生如果還是跟之前一樣,隻是簡單的針對我,我最多也就覺得這人八成有點什麼大病,也壓根不會把他繼續放在心上。
但現在不同了。
孫啟生的手,伸的真的有點太長了。
車窗外的街景在飛速倒退,我們很快就到了張磊之前的民宿。
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民宿直接掛上了一個歇業的牌子,反道是隔壁正在裝修,叮叮當當的聲音聽得人有些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