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核對了我和蔣斌的證件，又是打電話，又是拍照留檔，一通折騰下來，他把證件還給了我們兩個。
“調查取證可以，但咱們也得講究方式方法吧？這老許的嫌疑人身份還沒確定，你們就用這麼激進的方式，這很容易影響團結的呀。”
民警數落完我和蔣斌，扭頭又對著老許道“你說你也是，你跑啥呀？人家話都還沒說呢，你轉身就跑，就你這腿腳能跑哪去？上下樓都得大喘氣呢，能跑得過誰？”
“我不跑，難道等死啊？”老許嗆聲，“再說了，你一開門看見這麼個壯漢杵在你家裡，換你你不跑？誰知道他們乾啥的？”
我原本還在靠牆站著，聽到這話後，努力的抿緊了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聲來。
蔣斌是個很典型的北方人，長得又高又壯，渾身上下的肌肉紮實的很，當時見麵的第一眼，我甚至覺得這人能一拳砸死一頭牛。
而事實證明，蔣斌確實有這個天分。
但也正因為這樣，隻要他一冷下臉，看上去就不怎麼像好人，再配上那痞裡痞氣的氣場，活脫脫的一個地痞流氓。
也難怪彆人要跑。
可我這剛撿了的笑話，還沒樂完，老許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臉上。
“還有這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力氣比我都大！你說說這倆加在一塊，哪個像是好人？！還不跑，我沒直接從樓上跳下去都不錯了！”
我沉默了，暗自磨了磨後槽牙。
笑容果然不會消失，隻是轉移到了彆人的臉上。
老許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和蔣斌。
“那天晚上我是去了夜市，可我就是去買點兒東西，回來打算喝點兒酒，就在海鮮攤上買了兩個小菜！這也能找到我頭上嗎？”
老許大聲嚷嚷著，那語氣就像生怕我們不信。
可還沒等我們說話，民警就瞪了他一眼。“你態度好點！人家為什麼來找你，你自己心裡有數，一會兒人家問什麼，你答什麼，彆給自己找不痛快。你要是願意配合，沒準兒你閨女還能早點找回來。”
民警說完這話，就點頭對著我和蔣斌示意了一下。
“二位要想調查動靜，儘量小點，這周圍隔音不好，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到我們值班室去。”
民警態度的前後轉變，讓老許有些怔然。
但他很快也意識到了我和蔣斌的身份，可能沒那麼簡單。
他幾乎出於本能地朝著窗戶上掛著的那塊小黑板掃了一眼。
在民警關上房門退出去後，他又點了一根煙，煩悶的猛抽了幾口後，啞著嗓子問道“你們，到底是乾啥的？”
“我們隻是來調查命案的。”
蔣斌不動聲色的看著老許，繼續說道“那天在夜市，你在攤位口逗留了超過40分鐘，幾個小菜炒不了這麼久吧？而且根據路口的監控錄像顯示，在中間那條街剛出現騷亂後，你就離開了，你走的時候手上什麼都沒有。菜呢？”
老許沉默了兩秒，“當時他們家生意好，我在這兒等來等去，覺得時間太長了，沒買不行嗎？”
聽到這話，我嗤笑了一聲。“大叔，你聽聽你這話，都前言不搭後語了，你覺著我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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