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消失,光環消散。
此刻,銅雀殿內,白景麵露沉思,接著緩緩退後幾步,他選擇“讓出空間”,將沉默與靜桎留給黃山黃海兩兄弟!
而此時的黃山,眼裡滿是凝重與不安。
而此刻的黃海,眼裡滿是不屈與憤恨,但這好似要燃天焚地的暴虐,都仿佛被一道高不可攀的威儀死死壓製,動彈不得!
這是,祂的意思。
從來,都是如此。
“你動手吧。”也不知過了多久,好似數秒,也好似萬年,黃海周身突然好似被抽掉脊梁一般,皮肉癱軟,滿身贅氣。
同時,他癱軟在銅雀殿的階梯上,眼神空洞,嘴角不屑,晃著脖子道:
“來吧,開始吧,不要磨嘰了,不要耽誤了你父親登臨六階的黃道吉日!”
“來!你看!人家戴冠者留下的操作方式寫的很詳細,第一步,你開啟心海之水,攜帶直視之瞳,入我眉心,占我靈台!”
“然後第二步,用你的直視之瞳所看的“事”,逐步同化改良我目前所掌的“象”,然後…嗬嗬…”
“很詳細啊!”
而伴隨著黃海的不斷念讀,他的表情也越發猙獰起來,歎息與狂暴逐漸在其眼角爆裂,恐懼與執拗逐漸在其血液沸騰,與此同時,大量等身殘影若隱若現的出現在銅雀殿各處!
仿佛,要想玉石俱焚!
“彆鬨了!”
突然,黃山那一句平淡的嗬斥,仿佛徹底激活了黃海心裡那無儘的恐懼與不甘,暴虐與瘋狂!此刻,黃海驟然眼眥欲裂,衝著黃山咆哮道:
“什麼鬨!什麼鬨!你在說我鬨什麼!”
“我想活著難道有錯嗎?我想活著,這是一件很大逆不道的事情嗎?這難道在你麵前!!
“就是胡鬨嗎?”
“我本以為我們兩個之間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啊!我本以為我絞儘腦汁!戰戰兢兢!數次險中求活終於步入四階!就是為了能與你有公平競爭的機會啊!”
“我!”
“他!”
“我!!”
“他教我!他養我!他愛我!他製造我!”
“就是為了你!”
“就是為了你啊!!!”
“為了這個從出生就獲得勝利的你!”
而麵對黃海的“咆哮”,此番,黃山卻是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瞥向他眼中的恐懼與憤恨,接著,黃山還是淡然道:
“所以,你勵精圖治,絞儘腦汁,戰戰兢兢,數次險中求活,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
“殺我?”
“殺一個與你同是“造物”的我?同是被人“操縱”的我?就因為我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你就瘋了!所以你就委屈!所以你就認命?所以你就歇斯底裡?”
“我是既得利益者,就證明,錯的是我?”
“所以,你的憎恨,就全部投向我?”
此番,麵對黃山語氣中的嘲諷與無奈,黃海那暴怒的眼神中突然泛起一抹恐懼與古怪,仿佛一些被他刻意忽略刻意遺忘的事情…即將被黃山喚出!
“所以!”
“你真正要恨的,真正要解決的,真正要推翻大山的,真正要歇斯底裡的!”
“難道不是!”
“我們的父親……”
“黃桃嗎?”
此話一出,黃海的眼神突然像是被巨石砸下的小溪一般,混亂不止,泥濘不堪,而黃山眼中當即閃過一絲慘白色光芒,他直視著黃海的眼睛,繼續說道:
“因為他是五階?因為他是五階巔峰?因為他是戴冠者?因為他是你的造物者?因為他是你的父親?”
“因為…他強大?”
“因為…他能給予你地位?他能給予你資源?他能讓你過的很舒服!在第三戰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也能一句話讓你跌入深淵!”
“所以,你不敢反抗他!”
“不敢舍棄他給予你的地位,不敢排斥他給予你的舒服,不想拒絕他給予你的榮耀,不想否定…他給予你的力量!”
“你一邊困在蜜罐裡,一邊等待著屠刀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