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原因。
彩衣住的西屋,通往堂屋的東牆上,打了一個小門。方便閻婆婆晚上照顧彩衣。
彩衣屋裡碗掉地上,破碎的聲音,聽在閻婆婆耳朵裡,那簡直比響個大雷還可怕。
閻婆婆顧不上鞋,披著褂子,赤著腳就跑到彩衣屋裡來了。
“奶奶,老天爺懲罰我了。奶奶,我不能嫁。”
彩衣坐在地上,抬起頭,淒惶地看著閻婆婆。
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時一片迷茫。
閃著狂亂的光。
想得太多,心事太重,都能誘發彩衣的病。
閻婆婆一看彩衣臉上的表情,那樣一種恍惚,她就知道,彩衣的病要犯了。
趕緊拉開抽屜,拿出一瓶藥,倒出幾粒,塞進彩衣嘴裡。
然後端起茶壺,裡麵是昨晚,臨睡前倒的開水,放涼給彩衣晚上喝的。
此時茶碗碎了,閻婆婆直接端起茶壺,壺嘴朝著彩衣的小嘴,直接灌了幾口涼茶。
彩衣把藥咽肚子裡。
閻婆婆緊緊抱彩衣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彩衣的背,用平穩慈祥的聲音,輕輕地,像哄小孩子一樣輕柔地說,
“彩衣乖,好好睡覺吧。彩衣乖……”
漸漸地,彩衣閉上了眼睛……
天亮了。
今天是涼山娶親的大好日子。
涼家人忙翻了,莊裡幫忙的老少爺們,齊聚到涼家大院裡。
一時間,院子裡鬨哄哄的。
嗚哩哇啦……
喇叭的響聲,從莊外一直響到七七家門前。
“新娘子下車了。”
依照北方農村的結婚習俗,車到男方門前。
由喜總高喊新娘子下車了。
然後陪著新娘來的陪嫁的女子,就會坐在車裡,回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