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彩衣的小臉輕輕蹭著涼山的胸膛,像個乖巧的小貓兒。
涼山的目光,落到彩衣的一雙小腳上。
白皙玲瓏的小腳,赤著腳站在冬天冰冷的地上。
“怎麼沒穿鞋就跑出來?”
涼山憐惜地抱起彩衣。
“醒來看不到你,害怕地忘了穿鞋。”
彩衣羞澀地一笑,雙手圈住涼山的脖子。任由涼山抱著她往屋裡走。
穿過院落,七七和姥姥看到了,隻是笑,卻不說什麼。
就是這樣,彩衣也紅了臉,緊緊趴在涼山懷裡,不敢抬頭看人。
涼山徑直抱著彩衣進了西屋。
“孩——孩子呢?”
彩衣終於從初醒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這才看到自己的肚子是平的。
八個月,她的孩子呢?
彩衣的臉色突然發白了。
她不敢想,她的孩子呢?
“彩衣,你聽我說。”
涼山艱難地開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對彩衣說起孩子的事。
“她沒了,是不是?”
“咱以後再要一個。”
涼山心疼地抱住彩衣,驚慌地發現,彩衣全身都在發抖,牙像怕冷地一樣,格格地響。
“她沒了,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真地沒了嗎?”
她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裡,連人形都沒有成,就沒有了嗎?
她真是一個沒用的媽媽。
彩衣不哭,也不笑,隻是那樣全身發抖,隻是那樣睜大著眼睛,悲傷地望著這個世界。
那種絕望,讓涼山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