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麼殘忍嗎？”古來發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顯然，現在的他還是有一絲人性的，任何尚有一絲人氣的人聽說這樣的事情，都會覺得殘忍無比。
“是呀！”吳凡苦笑了一聲說道，“古叔，我們都知道當初你發瘋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個畜生殘忍的傷害了你的女兒。你想一下吧，這個李文娟的家裡人知道她被殘忍的害死了，會怎麼樣呢？”
“畜生，畜生，畜生！”古來發突然站了起來，嘴裡大叫，“畜生，都是畜生，都是畜生！”
“沒錯，就是畜生，古叔，那個害你女兒的人已經得到了報應，你覺得這個害死李文娟的人會不會也得到報應呀，惡有惡報，就算未報，也隻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隻怕誰都保不了他！”吳凡盯著他，又說了一句。
吳凡自然已經看出來了，古來發此時此刻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他嘴裡的畜生，不僅僅是在罵傷害他女兒阿霞的那個人，也是在罵自己。
他是發自內心的罵，包括罵自己是畜生。
正因為自己的女兒被傷害，導致他精神錯亂了，所以或許從那個時刻開始，他也在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傷害了彆人。
現在聽了吳凡的話，他似乎突然明白過來了。
沒錯，惡有惡報，不是未報，而是早就已經報了一波了。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害死李文娟，那麼自己的女兒就不會受到傷害，自己也不會瘋瘋癲癲失憶十幾年了，這就是報應。
“撲通！”突然間，出乎吳凡和楊如柳幾個人的意料，古來發竟然直接跪在了幾個人的麵前。
跪下後的他不停地以頭磕地，嘴裡還清楚地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已經懷疑上我了，隻是出於人性化執法，沒有把我當嫌犯來訊問。”
“你們治好了我和我的女兒，是我們的恩人，又對我那麼仁慈，我受不了了，良心太痛了，我主動交待，對不起，對不起，李文娟是我搞死的，是我搞死的，我不是人呀！”
說完那句話後，可能是心裡壓力太大，古來發身體一挺，直接倒在了地上，手腳在不停地抽。
雖然古來發殺害了李英，也就是李文娟，已經是在幾個人的判定之中，但是親口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還是讓大家有一些震驚。
看上去也算是長相老實的一個人，怎麼就會做出這麼慘無人道的事情呢。
見他倒下去了，吳凡趕緊上前替他把脈，可不能讓他死在治安局呀，會給柳姐惹上麻煩的。
還好，吳凡略微放下了心來，因為古來發隻是一時急火攻心，導致一條腦血管爆裂。
當然了，如果不是吳凡在這裡，也算是大病。
吳凡馬上掏出銀針，把他相應的穴位封住，阻止內部繼續出血。
同時，運用還魂六十四呀，把已經湧出來留在腦腔裡的血霧化出來。
如此，搶救十來分鐘後，古來發終於又醒了過來。
在搶救的過程中，吳凡還利用醫術，讓他的情緒不會再那麼波動。
古來發醒過來後，看了看四周，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又活過來了。
“你沒事吧？剛才突然暈過去了，是吳凡把你搶救過來的！”楊如柳如實跟他說道。
“我沒事，沒事，謝謝了，謝謝你，吳凡！”古來發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吳凡鞠躬說道。
“不用客氣，古叔，你剛才說的話還記得嗎，是真得嗎？”吳凡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問道。
古來發擦了一下湧出來的眼淚，一臉無奈，但還是清楚地說道：“記得，我不再隱瞞，我惡有惡報，是的，十六年前，是我殺了李文娟的，我怕東窗事發，所以就辭工回去了。”
“可是惡報來得太快，回去不久，我女兒竟然被一個男人活活的把肚子裡的孩子搞出來了，並且身體也癱瘓了。”
“我本來就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怕李文娟被殺的事情暴露，我會被判死刑的，所以精神狀態很差。在女兒被同樣殘忍的傷害之後，我的精神狀態是雪上加霜，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兒呀。”
“所以，就是那一次，我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一個人離開了家裡，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現在的老婆那裡，被他們一家收留。”
“哎，惡有惡報，蒼天饒過誰呀，沒想到，十六年過去了，早不發現，晚上發現，偏偏就是在我恢複記憶的這幾天挖出了李文娟的屍骨。”
“我交待了，都是我做的惡，哎！”
古來發說到這裡，長歎了一聲，老淚縱橫，然後才接著說道：“可是，我真得不甘心呀，十六年了，我重新恢複了記憶，女兒也能恢複健康，也有了現在的老婆，一家人在一起，多幸福呀，可是這個案子又曝了出來，我肯定是要判死刑的，以後又不能和家裡人在一起了。”
“我被槍斃了無所謂，那是我罪有應得，我不會怪任何人。但是我對不起我的媽媽呀，讓八十多歲的她還要背上一個罵名，說她是殺人犯的媽媽。”
“她八十歲了，剛意外和兒子重逢，正在享受著一家人團圓的快樂，卻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情何以堪呀，哎！”
他說的這一番話也算是發自肺腑，讓吳凡和楊如柳等都有一點同情他了。
不過，作了惡，就是要承擔責任的。
因此，楊如柳還是不得不嚴肅地說道：“古叔，你現在是痛苦，又是放不下媽媽，放不下女兒，可是你想過沒有，李文娟當時多麼年輕漂亮，和你女兒差不多的年紀，她失蹤後，她的父母怎麼熬過來的。”
“他們也才六十歲左右吧，早就已經滿頭白發了，和你八十多的媽媽差不多。她們在思念女兒十六年後，得到了就是女兒早就已經慘死成了白骨的真相，痛苦再也無法釋懷了。”
“想想他們，再想想你們家，你良心會更加痛的。古叔，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主動把一切都交待出來，我們會當你是主動投案，會向審判官說明，看會不會給你一個輕一點的刑事判決。”
“這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正確的事情，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