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獲和顧君衡卻並沒有任何笑意。
江辭將會麵臨的境況，他們早已經有所預料。
提前做下的這些，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但是以如今的形勢來看，那些擔憂並不一定就是杞人憂天。
一個人的利益和得失，跟十幾億人的生命安全比起來太過微不足道。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無需威逼利誘，江辭的心軟和善良，會化作最堅固的牢籠，困住他自己，讓他不得自由。
季不獲抿緊了唇，一想到這種可能，心底便難以自抑的生出暴虐的情緒，一個的品德不該成為彆人壓迫自己的武器。
“如果，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就離開吧。”
江辭怔了一下。
“我們去高維世界。”季不獲緊緊的抓住江辭的手，“高維也不全是進化者，縱使危險，但也自由。”
他知道的，江辭想要的隻是自由。
可以失去富足的生活，可以沒有強大的力量，可以不要任何權勢，隻要能自由就好。
因為想要自由，所以江喵喵會有一對翅膀。
江辭的眼眶熱了一瞬，這個人、這個人真的很懂他，有在很努力愛他、給他想要的一切。
自由，尊重，選擇權。
全都一一交到了他的手裡。
他將眼中的淚意逼回去，“遠沒有到那地步。”
他臉上的笑容淺淺的，卻很暖。
“我有仔細想過我們的出路。離開不是不行，但是憑什麼就要我背井離鄉呢？”
“我偏要他們接受、容忍我的存在！哪怕我是一顆刺，也必須得給我忍著受著，我不主動，誰都甭想讓我退步。”
江辭難得的有些執拗。
但是季不獲卻笑了。
他的江辭，就應該這樣，張揚恣意，不為外物外因所限。
“就目前的發展而言，我還是樂意給予幫助的。”
他不是沒良心的人。
“就如我曾經跟衡哥說過的那般，我也想要出一份力，想要回報那些我曾經收到過的善意和幫助。”
“人心貪婪是常態，尤其是政客，他們最會權衡利弊算計人心。但隻要我們把握好度，在他們想要撲出上來咬一口的時候秀一點肌肉，他們自然會知趣。”
“熬鷹訓狗的法子也是能用在調教這些政客身上的，一次露一部分肌肉，既能叫他們忌憚不敢妄動，又能塑造出我們強而無害的形象。”
“他們能容忍昆侖山裡活了萬年的鳳凰，能容忍洞庭湖下調皮年輕的三條龍，總有一日也不得不習慣接受我的存在。”
華國有句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喜歡挑事的政客都能忍下龍鳳的存在，就必須得容下他！
不行也得行！
顧君衡聽到他把政客比作鷹、狗，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我明白了，回頭我會加快收攏人手。”
顧君衡吐出一口濁氣，“跟軍政雙方的合作將會由我全權負責。以後明麵上顧氏主科技，季總抓武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