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若蘇怒不可遏,揚起手掌,狠狠地朝著說話之人的腦殼扇去。
隨著清脆的一聲響,那人被打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江若蘇滿臉漲得通紅,怒吼道:“你這家夥是不是長了個豬腦子啊?欽差大人剛剛踏入城門,便遭遇不測?你這豈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這事就是本官所為嗎?此地無銀三百兩!榆木疙瘩的豬腦子!豬腦子!”
被打的那人,捂著腦袋,連連點頭稱是,嘴裡不停地道:“大人教訓的是,教訓的是,小的知錯了,請大人息怒。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咱們總不能乾等著,啥也不乾吧!萬一他們查出端倪來,那我們……”
未等那人把話說完,江若蘇哈哈大笑起來。
他看著眼前這群驚慌失措的手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緩緩道:
“哈哈,咱們就要什麼都不做。那些堆積如山的賬薄,如果沒有足夠數量的賬房先生幫忙核算。
單靠他們那寥寥數人,彆說是一個月了,就算給他們兩個月的時間,恐怕都未必能將那些賬目查清楚!你們又何必慌張呢?”
“大人,可要是他們真在兩個月,查出些蛛絲馬跡來,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兩個月?哈哈,簡直是癡人說夢!”江若蘇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你們太看得起郊外那幫窮酸刁民了!彆說兩個月,我看呐,不出十天,若是咱們這位自以為是的欽差大人,十天之內不把賑災銀子拿出來賑濟災民,江城必亂!”
江若蘇稍作停頓,眯起眼睛,繼續道:“隻要一亂起來,哼哼,你們好好想想。到那時,誰還管得了誰呢?而偏巧就在那個混亂的節骨眼兒上,咱們這位欽差大人要是一不小心出了點兒什麼意外狀況?那跟咱們又能有多大乾係呢?從頭到尾,咱們可都是老老實實配合著欽差大人的工作的。”
江若蘇一邊說,一邊悠然自得地撫摸著他那像懷胎七個月的肚子。
“高!大人您這一招真是高明至極啊!一旦江城大亂,所有責任自然都歸咎於那群無法無天的刁民身上。”
“哈哈,你這個榆木疙瘩一樣的豬腦子,總算是開了竅啦!知道為什麼嗎?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若蘇一臉笑意地道,同時還不忘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大人是‘朱’,我是‘赤’。”
然而,話音未落,江若蘇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呼在了他的頭上,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腳,嘴裡罵道:“榆木疙瘩的豬腦子。”
一時間,哪有剛剛的愁容,他們都堅信林一銘絕對查不出什麼來,即便能查出什麼來,那也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眾人嘻嘻哈哈、推推搡搡地走了出去。
而他們之間的話語,像是長了翅膀般,輕而易舉地穿過那並不嚴實的門縫,一路飄進大廳中,一字不差地落進了林一銘、李健等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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