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這天,太陽跟個火球似的掛在天上,烤得四合院的青磚地發燙。槐花蹲在葡萄架下的陰影裡,手裡搖著把大蒲扇,扇麵上畫著荷花,是張奶奶去年給她繡的。“周爺爺,您看這地麵!”她用手指戳了戳磚縫,燙得趕緊縮回手,“能煎雞蛋了吧?”
周陽正給向日葵澆水,水管裡的水剛碰到地麵就“滋滋”冒白煙。“大暑熱不透,大熱在秋後,”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汗珠砸在地上,瞬間就沒了影,“這時候的向日葵最能喝水,一天得澆三回,不然花盤就耷拉了。”他指著最西邊那棵,花盤已經歪向一邊,像個沒睡醒的巨人,“那棵缺水了,等會兒多澆點。”
許大茂舉著手機在院裡轉,鏡頭對著牆角的溫度計,紅色的液柱快頂到40c了。“家人們看這溫度!40c!地表溫度得有50c!”他往葡萄架下躲,“老紀說這叫‘上蒸下煮’,站著不動都流汗,比桑拿房還厲害!”
三大爺拎著個小噴壺,給波斯菊的葉子噴水降溫。“許大茂,彆對著溫度計拍了,”他往花瓣上灑了點水,水珠在陽光下閃著光,“快來幫我搬遮陽網,再曬下去,這花就成乾花了。”
“您那花比二大爺的鳥還金貴,”許大茂放下手機,去倉庫拖遮陽網,“鳥籠還能掛屋裡,您這花非得在院裡曬著。”
“這叫曆練,”三大爺哼了聲,“經得住大暑的熱,秋天才能結籽。”
傻柱推著個小推車從胡同口進來,車上裝著個大冰塊,是從冰廠批的,外麵裹著棉被。“冰鎮西瓜、冰鎮酸梅湯,涼快嘞!”他把冰塊往葡萄架下的石桌上一放,棉被一掀,白氣“騰”地冒起來,帶著股涼氣,“槐花,拿個盆來,切西瓜!”
槐花端著搪瓷盆跑過來,冰氣撲在臉上,涼得她打了個哆嗦。“傻柱叔叔,這冰真涼!”她伸手摸了摸冰塊,手上立刻沾了層白霜,“能當鏡子照呢。”
“小心凍著,”傻柱拍開她的手,拿起刀“哢嚓”一聲劈開西瓜,紅瓤黑籽,汁水順著刀流下來,滴在冰塊上,立刻化成了水,“快吃,這瓜剛從地裡摘的,甜得很。”
張奶奶拄著拐杖過來,手裡拿著個竹籃,裡麵是剛做好的綠豆糕,綠瑩瑩的,透著股清香。“大暑吃綠豆糕,敗火,”她給每個人遞了塊,“慢點吃,彆噎著,配著酸梅湯喝。”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腿上蓋著塊濕毛巾,是槐花剛擰的。“我剛聽廣播,說今兒是今年最熱的一天,”他拿起塊綠豆糕,“傻柱,你那冰得多備點,街坊們肯定來買。”
“備著呢!”傻柱往冰桶裡倒酸梅湯,“下午再去拉兩塊冰,保證讓全院涼颼颼的。”
中午的飯桌上,傻柱做了涼拌黃瓜、麻醬麵,還有冰鎮的西紅柿,上麵撒著白糖,甜絲絲、涼沁沁的。“張奶奶,您多吃點西紅柿,”傻柱往她碗裡夾,“這是院裡自己種的,沒打農藥,沙瓤的。”
張奶奶咬了口,汁水流了一嘴:“比我年輕時在供銷社買的好吃。那時候夏天能吃上西紅柿就不錯了,哪像現在,傻柱天天變著法兒做涼的。”
三大爺邊吃邊算賬:“這西紅柿三塊錢一斤,白糖五塊,這盤成本八塊,傻柱賣十二,賺四塊。”
“您這賬算得,”傻柱笑,“連我撒糖的手抖了兩下都得算?”
二大爺逗他:“老紀是怕你賺了錢,不給冰塊交電費。”
三大爺梗著脖子:“我是替街坊算的,傻柱的涼食賣得不貴,下次多放糖。”
下午,日頭更毒了,院裡的狗趴在冰塊旁不肯動,舌頭伸得老長。槐花和幾個小孩在葡萄架下玩“摸瞎子”,她蒙著眼睛,伸著手亂摸,不小心撞到了許大茂的直播架。“哎呀!”她扯下蒙眼布,看見手機鏡頭對著天空,“許大茂叔叔,你的手機在看雲彩呢!”
許大茂趕緊扶直播架:“彆搗亂,我在拍‘火燒雲’,家人們等著看呢。”天邊的雲彩果然開始發紅,像著了火似的,一層疊一層,“老人們說,大暑的火燒雲,明天還得熱。”
周陽在給黃瓜藤澆水,井水順著壟溝流,滋潤著乾裂的土地。“槐花,過來幫我摘黃瓜,”他指著藤上的黃瓜,“這根長夠了,再不摘就老了。”
槐花踮著腳摘下黃瓜,上麵還帶著絨毛,沾著水珠。“周爺爺,這黃瓜能直接吃嗎?”她用手擦了擦,就要往嘴裡塞。
“洗了再吃,”周陽笑著奪過來,“上麵有農藥。”
“三大爺說沒打農藥,”槐花噘著嘴,“他說用的是草木灰。”
“那也得洗,”周陽往井邊走去,“有露水呢,吃了肚子疼。”
傍晚,火燒雲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葡萄架下的陰影拉得老長。傻柱在冰桶裡泡上了新的酸梅湯,裡麵放了桂花,香氣飄滿院;三大爺在給波斯菊收遮陽網,花瓣在晚風中輕輕晃;許大茂的直播間裡,火燒雲的鏡頭引來了上千個讚;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裡打盹,嘴裡還叼著片黃瓜葉;槐花趴在石桌上,給大暑的畫添了塊冰塊,冰塊上放著塊綠豆糕,旁邊寫著“大暑,天最熱,心最涼,日子得泡在冰裡過,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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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活動中心的燈亮著,張奶奶在給槐花縫驅蚊包,裡麵裝著艾草和薄荷;傻柱在熬明天的綠豆湯,鍋裡咕嘟咕嘟響;三大爺在給向日葵培土,怕夜裡刮風把花吹倒;許大茂在剪火燒雲的視頻,屏幕上的顏色像潑了把火;槐花抱著驅蚊包睡在小床上,夢裡全是冰鎮西瓜,上麵飛著隻扇著蒲扇的小蝴蝶——大暑的故事,還長著呢。
立秋這天,天剛蒙蒙亮,院裡的梧桐樹就落了片葉子,黃中帶綠,像隻小巴掌。槐花蹲在葉子旁,用手指戳著葉尖:“周爺爺,您看!秋天來了!”
周陽正在給向日葵砍頭,把已經結籽的花盤割下來,放在石桌上曬。“立秋見一葉落,”他擦了把汗,“這時候的向日葵籽最飽滿,曬兩天就能炒了。”他舉起個花盤,盤裡的籽密密麻麻,黑亮黑亮的,“你看這籽,比去年的大。”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落葉,鏡頭對著那片梧桐葉:“家人們看!立秋的第一片落葉!老紀說這叫‘一葉知秋’,過兩天就該涼快了。”
三大爺在給波斯菊收籽,把乾枯的花頭掐下來,裝進小布袋裡。“許大茂,彆拍葉子了,”他晃了晃布袋,“快來拍我的花籽!‘星空’品種,明年種出來還是紫瑩瑩的,十塊錢一包,買三送一。”
“您這是趁火打劫,”許大茂放下手機,“去年才五塊錢一包。”
“今年的籽飽滿,”三大爺哼了聲,“一分價錢一分貨。”
傻柱推著小推車從胡同口進來,車上裝著剛買的秋桃,粉嘟嘟的,帶著絨毛。“立秋吃秋桃,不生病,”他往石桌上倒,“張奶奶,您嘗嘗這桃,甜得很。”
張奶奶拄著拐杖過來,拿起個桃聞了聞:“真香,比我年輕時在鄉下摘的還香。那時候立秋能吃上桃就不錯了,哪像現在,傻柱天天買新鮮水果。”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手裡拿著個小扇子,扇麵上畫著菊花。“我剛聽廣播,說今兒要貼秋膘,”他指著傻柱的推車,“你買肉了嗎?”
“買了!”傻柱往廚房走,“五花肉、排骨,晚上燉肉,給大夥貼秋膘!”
中午的飯桌上,傻柱做了紅燒肉、燉排骨,還有炒青菜,油光鋥亮的,看著就有食欲。“張奶奶,您多吃點排骨,”傻柱往她碗裡夾,“燉得爛,補鈣。”
張奶奶咬了口排骨,香得直點頭:“比我年輕時在合作社買的排骨強多了。那時候肉票金貴,一年就過年能吃上回,現在倒好,傻柱三天兩頭燉肉,我這牙都快慣壞了。”
三大爺邊吃邊算賬:“這排骨四十塊一斤,這盆三斤,加調料,成本一百三十,傻柱賣一百八,賺五十。”
“您這賬算得,”傻柱笑,“連我燉肉用的煤氣都得算錢?”
二大爺逗他:“老紀是怕你賺了錢,不給秋桃付賬。”
三大爺梗著脖子:“我是替街坊算的,下次辦貼秋膘節,定價得合理。”
下午,日頭不那麼毒了,院裡的人都在葡萄架下聊天。槐花趴在李爺爺的輪椅旁,看他手裡的舊照片。“這是您和張奶奶年輕時啊?”她指著張黑白照片,“真好看!”
李爺爺摸著照片笑:“那時候在部隊,立秋都在訓練場,比這涼快多了,背著三十斤的裝備跑五公裡,回來渾身都能擰出水。”他指著另一張,“這是你張奶奶,那時候她在供銷社當售貨員,總偷偷給我留緊俏貨。”
張奶奶端著秋桃過來,聽見了笑:“還說呢,留的紅糖被主任發現,扣了我半個月工資。”
“後來不就嫁給你了?”李爺爺握住她的手,“扣得值。”
許大茂的直播間有人刷:“想看立秋的晚霞。”他舉著手機等在院門口,鏡頭對著天邊。“家人們稍等,”他對著屏幕說,“老人們說,立秋的晚霞要是紅得發紫,明天準下雨。”
槐花湊過來看,天邊的雲彩果然開始泛紅,像潑了碗石榴汁。“周爺爺,那明天能摘葡萄不?”
“下雨正好摘,”周陽在給葡萄剪枝,“雨後的葡萄甜,水分多。”
傍晚,晚霞把半個天都染成了紅紫色,葡萄架下的陰影漸漸拉長。傻柱在廚房醃鹹菜,壇子蓋“砰砰”響;三大爺在給波斯菊的花籽分類,把飽滿的挑出來;許大茂的直播間裡,晚霞的鏡頭引來了上百個讚;二大爺的畫眉鳥在籠裡打盹,嘴裡還叼著片葡萄葉;槐花趴在石桌上,給立秋的畫添了個秋桃,旁邊寫著“立秋,葉落了,桃熟了,日子得貼點膘,才抗凍”。
夜裡,活動中心的燈亮著,張奶奶在給槐花縫秋衣,布是新買的,純棉的;傻柱在炒明天的花生,鍋裡“沙沙”響;三大爺在給向日葵的花盤翻曬,怕受潮;許大茂在剪晚霞的視頻,屏幕上的顏色像打翻了顏料盒;槐花抱著秋衣睡在小床上,夢裡全是紅紫色的晚霞,上麵飛著隻叼著秋桃的小麻雀——立秋的故事,還長著呢。
處暑這天,天高氣爽,藍天上飄著幾朵白雲,像。槐花蹲在葡萄架下,手裡拿著個竹籃,裡麵裝著剛摘的葡萄,紫瑩瑩的,一串一串的,像瑪瑙。“周爺爺,您看這葡萄!”她舉著一串晃,葡萄在籃子裡滾來滾去,“比許大茂買的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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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陽正在給菜畦翻土,準備種蘿卜。“處暑種蘿卜,立冬吃,”他揮著鋤頭,土塊被翻得粉碎,“這時候的土不冷不熱,蘿卜長得直。”他指著翻好的地,“你看這土,多暄。”
許大茂舉著手機拍葡萄,鏡頭對著那串紫葡萄:“家人們看這葡萄!純綠色種植,沒打農藥,甜得齁人!傻柱說處暑吃葡萄,眼睛亮,想要的扣1,我讓槐花給你們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