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還沒褪儘,張奶奶就蹲在院角的韭菜畦前,手裡攥著把小剪刀,“哢嚓哢嚓”鉸著冒尖的綠苗。遠娃媳婦端著個竹筐湊過來,筐沿還沾著昨晚的麵渣。)
遠娃媳婦:“張奶奶,鉸這麼多?中午包盒子吃不了這些。”
張奶奶直起腰,捶了捶後背:“多鉸點,給後巷的李奶奶送半筐。她昨兒跟我念叨,說家裡的韭菜剛冒芽,想包盒子都湊不齊餡。”
遠娃媳婦:“我把昨兒剩的肉餡拌上?再加點蝦皮,鮮得很。”
張奶奶:“加!你那蝦皮是海貨,比咱胡同口買的鮮。對了,麵發了沒?我昨兒睡前就和好了麵,擱灶台上捂著,這會兒該發得暄騰了。”
正說著,傻柱趿拉著拖鞋從東屋出來,袖口挽得老高,露出胳膊上的肌肉。他往井邊一站,“嘩啦啦”打起水來,井水濺在青石板上,涼絲絲的氣兒漫開來。)
傻柱:“張奶奶,鉸完韭菜給我留把,我媳婦想醃韭菜花。她說超市賣的太貴,一小瓶要五塊,不如自己醃的實在。”
張奶奶:“給你留最嫩的!你讓你媳婦把粗鹽炒炒,再放把花椒,醃出來帶點麻味,配粥吃絕了。”
傻柱:“知道了!對了遠娃,你那工具箱借我用用,我那自行車鈴鐺不響了,想修修。”
遠娃從西屋探出頭:“在門後掛著呢,扳手和螺絲刀都在裡頭。”
三大爺背著手在院裡踱來踱去,眼睛盯著牆根的幾棵向日葵,槐花正蹲在那兒,給蔫了的葉子噴水。)
三大爺:“槐花,你這向日葵澆水太勤了。我給你算過,三天澆一次正好,水多了根爛,就像人吃多了撐得慌。”
槐花:“可是它葉子都耷拉了,不像小寶的那棵,直挺挺的。”
三大爺:“那是品種不一樣!你這棵是‘懶漢葵’,長得慢,但結的籽飽滿。小寶那棵是‘速生葵’,看著躥得高,籽是癟的。”
槐花:“那我不澆了,讓它自己長。”
三大爺:“這就對了,莊稼跟孩子一樣,得放養,不能太嬌慣。”
小寶舉著個彈弓從外麵跑進來,褲腳沾著泥,看見傻柱在修自行車,立刻湊過去。)
小寶:“傻柱叔,我幫你扶著車把!我力氣大,上次我爸修收音機,就是我扶著電線的。”
傻柱:“行啊,扶穩了,彆讓車倒了砸著腳。對了,你那彈弓彆對著人打,上次打了李奶奶家的雞,她念叨了三天。”
小寶:“我知道!我今兒打鳥來著,沒打著,倒撿了個鳥蛋,給你看!”他從兜裡掏出個灰撲撲的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傻柱:“這是麻雀蛋吧?放回去,讓鳥媽媽著急。”
小寶:“那我埋在槐樹下,說不定能孵出小麻雀。”
遠娃媳婦端著盆發好的麵出來,麵團暄得像棉花,用手指一按一個坑。她往麵板上撒了把乾粉,“噗”地把麵團扣上去,擀麵杖一滾,麵皮“滋滋”響。)
遠娃媳婦:“槐花,過來學擀皮!你媽說等你再大點,就讓你學做包子,將來給你弟做早飯。”
槐花:“我不想學做包子,我想學做糖人。胡同口的王爺爺能把糖熬成孫悟空,可神氣了。”
遠娃媳婦:“學糖人得熬糖,燙得很。先學會包盒子,等你能把褶捏得勻勻的,我就請王爺爺教你。”
槐花:“真的?那我學!”她立刻放下水壺,湊到麵板前,拿起個小麵團捏起來,結果捏成了個歪歪扭扭的團子。
許大茂舉著手機從外麵進來,鏡頭對著院裡的向日葵拍:“家人們看這向日葵!三大爺說品種不一樣,一個懶一個勤,跟院裡的人似的——傻柱哥勤,三大爺‘懶’精打細算)!”)
三大爺聽見了,瞪眼:“許大茂,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這叫會過日子,不像你,買瓶汽水都要挑帶中獎的。”
許大茂:“這叫理財!你看我這瓶,中了再來一瓶,等於白喝!”
傻柱:“少貧嘴,你那自行車鏈條鬆了,要不要我給你緊緊?”
許大茂:“要!快給我緊緊,下午還得騎車去超市取快遞,人家寄了箱芒果乾,說是看了咱的直播送的。”
張爺爺背著個竹簍從外麵回來,簍裡裝著些野棗,紅得像瑪瑙。他往石桌上一倒,棗子“劈裡啪啦”滾了一地,小寶和槐花立刻蹲下去撿。)
張爺爺:“後山摘的,甜著呢,就是核大。給孩子們當零嘴,比吃糖強。”
小寶:“張爺爺,我能把棗核種在籬笆根嗎?會不會長出棗樹?”
張爺爺:“能!不過得等明年春天,現在種下去,會被凍著。”
槐花:“我要種一棵,等長出棗子,給李奶奶送點,她愛吃甜的。”
張爺爺:“好姑娘,有心了。”
中午包韭菜盒子時,院裡像開了個小作坊。遠娃媳婦擀皮,張奶奶包餡,傻柱蹲在灶前燒火,火苗“呼呼”舔著鍋底。三大爺坐在石桌旁,一邊吃野棗一邊指揮。)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三大爺:“餡彆放太多,不然煮的時候會破。你看張奶奶包的,不多不少,正好。”
張奶奶:“你行你包!站著說話不腰疼。”她捏著盒子邊,指尖捏出均勻的褶,像給盒子鑲了圈花邊。
傻柱:“火夠大了不?我覺得差不多了,再燒就糊了。”
遠娃媳婦:“再燒兩分鐘,讓底炕得焦焦的,香。”
小寶和槐花趴在灶邊,盯著鍋裡的盒子,鼻子使勁嗅,引得眾人笑。
盒子剛出鍋,遠娃就用筷子夾了兩個,往竹籃裡放。)
遠娃:“我給李奶奶送去,趁熱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張奶奶:“等等,再拿袋野棗,剛摘的新鮮。”
遠娃提著籃子往外走,剛到院門口,就看見李奶奶拄著拐杖站在那兒,手裡還攥著雙布鞋。
李奶奶:“遠娃,我聽你張奶奶說你們包盒子,就過來了。這鞋給小寶做的,鞋底子納了三十層,結實。”
遠娃:“您快進屋吃盒子,剛出鍋的。”
李奶奶:“不了不了,我家老頭子還等著我回去做飯呢。這鞋你給小寶,彆嫌棄針腳粗。”
遠娃把鞋拿回屋,小寶立刻套在腳上,不大不小正合適。鞋麵上繡著隻小兔子,針腳歪歪扭扭的,卻透著股熱乎勁。)
小寶:“我穿著這鞋,能跑更快!”他在院裡跑了兩圈,鞋底敲在地上“咚咚”響。
槐花:“李奶奶的手真巧,比我媽繡的好看。”
張奶奶:“李奶奶年輕時是繡花能手,給地主家繡過嫁妝,後來老了眼花了,不然繡得更俊。”
下午,傻柱媳婦拎著個壇子進來,裡麵裝著剛醃的韭菜花,綠汪汪的,飄著花椒香。)
傻柱媳婦:“張奶奶,您嘗嘗鹹淡,要是淡了我再加點鹽。”
張奶奶舀了點,就著饅頭吃:“正好!比超市賣的強,沒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添加劑。”
傻柱媳婦:“三大爺,給您裝一瓶,您喝粥時就著吃。”
三大爺:“好嘞!我那瓶快吃完了,正想讓傻柱跟你說呢。”
傻柱:“你倒會順杆爬,不會自己說啊?”
三大爺:“我這不是怕耽誤你媳婦乾活嘛。”
許大茂的快遞到了,他抱著個大箱子進來,拆開一看,除了芒果乾,還有包海苔。)
許大茂:“家人們看這海苔!脆生生的,給孩子們當零食正好。小寶,槐花,過來拿!”
小寶抓了一把塞進兜裡,又給弟弟留了幾片:“這比糖好吃,不粘牙。”
弟弟:“我要給我姐留兩片,她在寫作業呢。”
許大茂舉著海苔對著鏡頭:“想吃的家人們點鏈接,廠家說給咱院粉絲打八折!”
遠娃在修收音機,螺絲刀擰得“哢哢”響。張爺爺蹲在旁邊看,手裡轉著個舊電容。)
張爺爺:“這電容老化了,換個新的就好了。想當年我修收音機,就靠這招,一修一個準。”
遠娃:“您幫我看看這線路,我總覺得接錯了。”
張爺爺:“紅接紅,藍接藍,黃綠雙色是地線,錯不了。你娘當年總說,我修電器比給她梳頭還仔細。”
遠娃:“我娘也總說,您修的收音機,聲音比誰的都清楚。”
太陽快落山時,槐花忽然喊起來:“我的向日葵開花了!”眾人跑過去一看,籬笆根那棵“懶漢葵”,頂著個小盤子似的花盤,金黃的花瓣在夕陽下閃著光。)
槐花:“它終於開花了!比小寶的那棵好看!”
小寶:“我的也快開了,比你的大!”
三大爺:“我就說嘛,‘懶漢葵’後勁足。這花盤能長到碗口大,結的籽能炒一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