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擴軍如此重要的事,對方事先竟然不告知我!”
齊慎聞言,心裡頓時產生了警覺,語氣不悅道“姓尚的這是想做什麼?”
關於此事,齊慎還真是冤枉尚讓了。
這一個月來尚讓擴充的兵馬,主要是從四麵八方招攬的黃巢殘部。這件事對方其實已經寫成奏報,命人送到齊慎的節度衙署了,奈何尚讓所有的奏報,全都被李振悄悄截留了下來,不讓齊慎看到。
而李振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就是要讓齊慎動怒,下決心將尚讓殺掉——
平心而論,尚讓和李振以前從未有過任何仇怨,李振一直想讓齊慎殺掉對方,僅僅是因為覺得對方不值得信任,遲早會對齊慎的事業造成威脅。
“主公,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了,那尚讓瞞著您私自招兵買馬,就是意圖謀反!”
衙署大堂左側。
眼看自己的計謀得逞,齊慎果然開始懷疑起尚讓了,李振當即從座位上起身,鼓動齊慎道
“卑職建議,立刻發兵剿滅此獠!以絕後患!”
“剿滅尚讓?”齊慎皺眉道“尚讓手裡已經有五萬兵馬了,隔壁李讜的手裡也有兩萬兵馬,咱們宣武軍若是直接與對方開戰,恐怕自身的損失也不會輕。”
“這個無妨,李讜此人胸無大誌,比較容易收買,主公隻要略施小惠,相信他一定會站在咱們這邊。”
李振胸有成竹道“屆時咱們宣武軍八萬人,李讜兩萬人,主公再讓宋州王彥章、亳州劉知俊,潁州張居言,各調一萬兵馬北上,四麵合圍!”
“諒他尚讓區區五萬兵馬,守著一座小小的尉氏城,內無糧草,外無援兵,麵對主公十幾萬大軍泰山壓頂之勢,能撐得了幾天?”
李振說得振振有詞,齊慎聽罷,卻還是有些猶豫不決,歎了口氣道
“畢竟好幾萬大軍,直接刀兵相向,難免互有損傷。而且孤相信,尚讓能在黃巢那裡做到太尉,絕不至於是個糊塗鬼,多半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就造孤的反。”
“那主公是何意啊?”李振聞言,呆了呆,不解道。
齊慎道“正好過幾日是王妃支玉笄的生辰,孤即刻修書一封,命人送到尉氏縣,邀請尚讓到汴州城來赴宴。”
“倘若他問心無愧,答應到府中赴宴,說明他並無反叛孤的意圖,孤會和他好好商議,讓他把五萬兵馬裁撤兩萬,送到泰寧軍去給謝彥章提領。若是他心虛不敢來,屆時孤再做其他打算。”
“嗯,卑職孟浪了,還是主公考慮得更周全。”
李振聞言,捋了捋下頜,口中附和著齊慎,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
尉氏縣,縣城官衙。
齊慎的邀請函很快便送到了尚讓案前。
“嘶……齊慎邀我到汴州節度使官衙赴宴,五天後是他夫人支玉笄的生辰。”
尚讓斜靠在軍案前,懷裡摟著自己的妻子劉氏,一隻手透過衣裳,在對方的身前亂摸,另一隻手打開信封,取出裡麵的信紙念了一遍。
劉氏聞言,白了尚讓一眼,嗔怪道“你瞧瞧人家,還知道給自己妻子慶祝生辰,奴家嫁給你這兩三年,你隻怕連奴家是哪天出生的都還不知道吧?”
“為夫日理萬機,哪有空理會這些瑣事。”